但
这次与邓百川等同来求医,道上邓百川、公冶乾力陈玄悲大
师决非慕容公子所杀,玄难已然信了六七分,再加此次同遭
危难,同舟共济,已认定这一伙人是朋友了。公冶乾听他如
此说,向他点了点头。
薛神医道:“都是朋友,那再好也没有了,请大家一起下
去,玄难大师先请。”话虽如此,他仍然抢先走了下去。这等
黑沉沉的地窖,显是十分凶险之地,江湖上人心诡秘难测,谁
也信不过了谁,自己先入,才是肃客之道。
薛神医进去后,玄难跟着走了下去,众人扶抱伤者,随
后而入,连玄痛的尸身也抬了进去。薛神医扳动机括,大石
板自行掩上,他再扳动机括,隐隐听得轧轧声响,众人料想
移开的桂树又回上了石板。
里面是一条石砌的地道,各人须得弯腰而行,走了片刻,
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天然生成的隧道之中。又行十余丈,来
到一个宽广的石洞。石洞一旁的火炬旁坐着二十来人,男女
老幼都有。这些人听得脚步声,一齐回过头来。
薛神医道:“这些都是我家人,事情紧迫,也不叫他们来
拜见了,失礼莫怪。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的?”不等弹琴
老者回答,便即察视各人伤势。第一个看的是玄痛,薛神医
道:“这位大师悟道圆寂,可喜可贺。”看了邓百川,微笑道:
“我七妹的花粉只将人醉倒,再过片刻便醒,没毒的。”那中
年美妇和戏子受的都是外伤,虽然不轻,在薛神医自是小事
一件。他把过了包不同和风波恶的脉,闭目抬头,苦苦思索。
过了半晌,薛神医摇头道:“奇怪,奇怪!打伤这两位兄
台的却是何人?”公冶乾道:“是个形貌十分古怪的少年。”薛
神医摇头道:“少年?此人武功兼正邪两家之所长,内功深厚,
少说也有三十年的修为,怎么还是个少年?”玄难道:“确是
个少年,但掌力浑厚,我玄痛师弟和他对掌,也曾受他寒毒
之伤。他是星宿老怪的弟子。”
薛神医惊道:“星宿老怪的弟子,竟也如此厉害?了不起,
了不起!”摇头道:“惭愧,惭愧。这两位兄台的寒毒,在下
实是无能为力。‘神医’两字,今后是不敢称的了。”
忽听得一个宏亮的声音说道:“薛先生,既是如此,我们
便当告辞。”说话的正是邓百川,他被花粉迷倒,适于此时醒
转,听到了薛神医最后几句话。包不同道:“是啊,是啊!躲
在这地底下干什么?大丈夫生死有命,岂能学那乌龟田鼠,藏
在地底洞穴之中?”
薛神医冷笑道:“施主吹的好大气儿!你知外边是谁到
了?”风波恶道:“你们怕星宿老怪,我可不怕。枉为你们武
功高强,一听到星宿老怪的名字,竟然如此丧魂落魄。”那弹
琴老者道:“你连我也打不过,星宿老怪却是我的师叔,你说
他厉害不厉害?”
玄难岔开话题,说道:“老衲今天所见所闻,种种不明之
处甚多,想要请教。”
薛神医道:“我们师兄弟八人,号称‘函谷八友’。”指着
那弹琴老者道:“这位是我们大师哥,我是老五。其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