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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漾不置可否,颔首应允了。

朝中有人在当蛀虫,一头吃百姓的血,一头刮国库的油,大约每一个君王知道这样的事,都没办法开怀,虽说暂且不能打草惊蛇,但身为君王,心情不好想要磋磨臣子,方法有很多。

崔漾暂时停了蓬莱仙人的讲经,另外添了一个时辰,召见今岁察举的新官,挑选出六十人,每人考核两个时辰,另外单独召见推举这名学子的官员。

如何识得对方,家里有无姻亲关系,方正孝廉有何事迹,又有何才干,为何举荐,看上了哪里,对朝中近来推出的新政有何见解。

天子不会为难新丁,臣子答不出,也不会发火,只没有多少人能承受离仙宫里死寂一般凝固的气氛,叫你腿软跪在地上,求天子赎罪,再重新推举真正有才,品德端正的人上来。

出了离仙宫的臣子,大多路也走不稳,比百秩以上的官员都有向朝中推举官员的律令,官秩越大,名额越多,宴归怀手里有三人。

薛回也推举了一人,与宴归怀一同从离仙宫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苦笑道,“陛下的记忆,实非常人,前头有一名郎官提了卢怀的名字一句,今日问我对卢怀的印象,三两句话,牵出了卢家一连串的姻亲关系,还是燕草兄你厉害,直接从太学宫中推举。”

“秦家竟敢隐瞒儿子杀过人的事实,将儿子送入朝为官,真是胆大包天。”

宴归怀有幸做了几日伺候笔力的刀笔吏,聚精会神地听和记录,也未必有陛下记得全,光是举孝廉这一课,叫臣子们手忙脚乱精神紧绷。

不知道自己推举的人是何背景的,赶紧细查有无隐患,知道的,也尽量多了解,免得陛下问起,答不上来,把自己的前程也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