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大军围攻皇城,咱们反了!【求订】

张仑笑道:“不错,就是这李桓所做的,这人乃是天子亲信,据说是救过天子的性命,极得天子信任,甚至有意将锦衣卫交给其执掌,只是因为资历不够,这才让那石文义暂时掌管。”

张槿眉头一挑道:“锦衣卫啊。”

张仑看了张槿一眼道:“是啊,正是天子亲军锦衣卫,此人虽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可是却掌握着锦衣卫大半的权柄,说一句权柄滔天也不为过。半年前此人奉命前往福建查案,不久之前从福建呈上的公文,这李桓竟然在福建连杀数十名高官,几乎将福建高层官员给杀绝了。”

这下就是张槿也忍不住为之动容道:“他这么做,只怕是不容于百官啊。”

张仑点头道:“是啊,爷爷也是这么说,若非是天子庇护着,怕是早就被抄家灭族了。”

说着张仑叹道:“说来这人也算得上算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同龄人之中,还真的找不出几人能够与之相媲美的,只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张槿没有说话,却明白张仑为什么会说李桓可惜了。

张仑看了张槿一样奥:“如今李桓回京,必然隐瞒不了行踪,必然会被那些恨不得将李桓给生撕活剥的人知晓,到时候不将李桓给拿下才怪。”

看着张槿,张仑笑道:“小姑姑就不想去看看,李桓面对那些人,会是什么反应吗?要知道凭借着他的一身实力,若是要反抗的话,怕是要死伤好些的兵卒呢。”

瞥了张仑一眼,张槿摇了摇头道:“父亲说过,今日你说什么也不许离开府邸。”

张仑登时一脸的失望,费了好一番口舌,结果还是没有说动自己这位小姑姑,只是张仑却是没有注意到张槿眼眸之中闪过的一丝好奇之色。

傍晚时分,英国公一路风尘的归来。

张仑见到英国公归来,几乎是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而张槿也在一旁帮着英国公将身上的朝服换下。

张仑带着几分期冀看着张懋道:“爷爷,怎么样,有没有打起来?”

张懋先是看了一旁的张槿一眼,张槿冲着张懋微微一笑道:“今日仑儿就呆在府中,一步没有出门。”

张懋微微一笑,看了张仑一眼,而张仑则是一脸委屈的道:“爷爷,你是不知道,小姑姑今日可是将我堵在家中,看了一天。”

张懋伸手在张仑的额头之上弹了一下道:“你这小子呆在家里正好,跑出去的话,搞不好就丢了性命。”

张仑闻言笑道:“爷爷说笑了,丢性命怎么可能。咱们可是与国同休的勋贵,谁敢杀咱们,生了几个胆子啊?”

张懋换下了朝服,从张槿手中结果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瞥了张仑一眼,下意识的就将其同李桓对比。

这么一对比,张懋不禁摇了摇头,越是对比,忽然就觉得越是没有可比性啊。

突然之间就听得张懋道:“长宁伯高长胜死了!”

听了张懋的话,张仑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差点跳起来,惊骇的看着张懋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与国同休的伯爷啊,虽比不得公侯之家,可是也是大明正正经经的勋贵啊,孙儿没有记错的话,他不是调集了京营兵马,守护皇宫吗?”

张懋又道:“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樊纲死了,詹事府詹事刘忠死了,文渊阁大学士梁储也死了……”

张仑听着张懋口中蹦出来一个个的手握大权的人名,这些人怎么会死,又有谁能杀了这些堪称朝中重臣的人物啊。

咕噜一声,狂咽口水的张仑睁大了眼睛看着张懋道:“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他们?”

不单单是张仑,就是一旁的张槿也是睁大了那一双如水的眸子。

就算是再怎么的不问世事,可是到底出身于勋贵之家,对于许多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而方才张懋口中的那几个官名,张槿还是知晓其重量的。

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死一个便是非常轰动的事了,可是听自己父亲的意思,这一天当中竟然接连死了这么多,难道说这就是自己父亲不许张仑出去的缘由吗?

相比这几位手握实权的重臣来说,或许张仑身份上要尊贵一些,但是真的比起来的话,张仑一个尚未继承英国公府爵位的小公爷还真的无法与这些重臣相比。

这等大人物都死了,似乎也不多张仑这么一个小公爷吧。

同时张槿也对能够杀死这些朝中重臣的人到底是谁生出了几分好奇来,心中暗道,难不成是当今天子吗?

似乎除了当今天子之外,放眼整个大明,哪怕是身为内阁首辅的李东阳,哪怕是自己父亲贵为勋贵之首,也不敢杀这等大人物吧。

淡淡的看了张仑还有张槿二人一眼道:“李桓。”

张仑忍不住眼睛一缩,惊骇的道:“竟然是他。”

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仑笑道:“说来,能做下这等惊天的大事的,还真的只有他了。”

听着张懋将李桓连杀樊纲、高长胜、刘忠、梁储等人,逼迫的太后、李东阳等人最终答应让其去见天子之事道来,张仑眼中满是兴奋的神色。

尤其是听到李桓竟然真的救醒了天子的时候,张仑少年人的心性占据上风,当时便忍不住叫好道:“好,好,大丈夫当如是也!誓死以报君王!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天子会那么的信任李桓了,为了天子他那是真的敢拼命啊!”

张槿眼中同样也是异彩连连,显然是被李桓的所作所为触动了心绪。

张懋看了张仑一眼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许你出门了吧,就你这小子爱凑热闹的性子,万一撞上了李桓这杀神,被人家给砍了脑袋,岂不是冤枉。”

张仑缩了缩脖子道:“爷爷莫要吓我,李桓虽然杀起人来毫不手软,可是他也不是滥杀之辈,咱们英国公府同他又没有什么仇怨,他干嘛要对我不利啊,再说了,真要杀我的话,昨天半夜的时候,他有的是机会将我给杀了。”

张懋这会儿注意到张槿的神色变化,心中一动,含笑道:“槿儿,你说着李桓如何?”

这会儿张槿一脸的异样神采,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张懋。

张仑见到这般情形,不禁讶异的看了张槿一眼,而这会儿张懋又道:“槿儿,想什么呢?”

张槿微微一愣,回神过来,看到张懋乃至张仑正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张槿忙定了定心神道:“方才女儿想一些事情,没听清楚父亲的话,却是让父亲见笑了,不知父亲方才问我什么?”

张懋笑道:“不妨事,爷爷只是问你,你对那李桓如何看?”

听张懋这么说,张槿下意识的道:“李桓啊,听着应该是个敢作敢为,敢爱敢恨,至情至性的人物。”

张仑在一旁笑着道:“咦,没想到小姑姑对李桓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啊。”

张槿如何听不出张仑话语之中的调侃,美目瞪了张仑一眼,只感觉张懋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对,深吸一口气,冲着张懋一礼道:“父亲,女儿有些累了,若是无事的话,就先告退了。”

张懋含笑点头道:“嗯,槿儿且去歇着吧。”

目送张槿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张懋收回目光突然之间向着张仑道:“仑儿,你觉得为父将你小姑姑许配给李桓如何?”

张仑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张懋想的竟然是这般事情,不过很快便回神过来,看向张懋道:“爷爷,你是认真的吗?”

捋着胡须,张懋缓缓点头道:“此等大事,你看爷爷像是在开玩笑吗?”

张仑沉吟了一番,这才向着张懋道:“爷爷,孙儿以为同龄人之中,李桓绝对可以称之为翘楚,无人可与之相比,但是此人行事太过肆无忌惮了,只怕将来有朝一日,难得善终啊。”

张仑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李桓这般性子,敢作敢为,杀气人丝毫没有犹豫,该杀之人,说杀就杀,看着似乎没什么,可是这样的人绝对会在无形之中得罪许多人,得势之时自然万事大吉,无所禁忌。

但是一旦失势,那可就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下场,真到那个时候,李桓的下场绝对无比凄惨。

赞赏的看了张仑一眼,张懋缓缓道:“你能看到这点,倒也不枉爷爷培养你一场。”

张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张懋道:“关键要看小姑姑怎么想,毕竟此事关系到小姑姑一生幸福,若是小姑姑愿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凭借咱们英国公府的人脉以及情分,哪怕是将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至少也能够保全李桓性命。”

说着张仑向着张懋道:“爷爷又是如何想?”

张懋坐在那里,微微一笑道:“此番李桓救下天子,恩同再造,,天子只要在位一日,李桓除非是主动造反,否则必然是荣辱不衰。”

点了点头,就是张仑也不得不承认,此番李桓真的是赢麻了。

以天子重情重义的性子,只此一遭救驾的大功,就足够李桓一生享用不尽。

同时张伦也明白了自己爷爷的意思。

天子与李桓都那么年轻,别的不说,天子才不到二十岁,再活个数十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至于说数十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够算的到呢,能够看到未来几十年,那已经是相当不易了。

深吸一口气,张仑向着张懋道:“既然爷爷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么孙儿也没有意见。”

听张仑这么说,张懋微微颔首道:“你毕竟是未来的英国公,此事必须要你同意才好,你们都还年轻,可是爷爷却老了啊。”

张仑忙道:“爷爷你说哪里话,您才不老呢。”

哈哈一笑,张懋看了张仑一眼道:“这事我会寻机会同陛下提及的。”

张仑忽然道:“咱们是这么想的,可是谁又知道李桓会不会答应。”

张懋闻言登时瞪眼道:“他有什么不答应的,他那点小心思,真的以为能够瞒得过有心人吗,他不就是想做一个孤臣吗?他也不想一想,孤臣又岂是那么好做的,历来又有几个孤臣能有好下场的,而同我英国公府联姻,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说着张懋笑道:“他不答应,难道本公就没有办法吗,他这个东床快婿,本公认定了。”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英国公张懋看做未来的女婿的李桓这会儿正皱着眉头看着被锦衣卫押出来的薛义、彭光几人。

陈耀向着李桓低声道:“大人,咱们寻到被关押的焦芳、曹元、张彩几人的时候,焦芳大人已经被人用其腰间的束带吊死在牢房之中,刘宇则是撞破了脑袋而死,所幸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对曹元、张彩几人下手,否则咱们真的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

跟在李桓身边的刘瑾眼中满是痛恨之色的盯着薛义、彭光几人,突然之间尖声道:“不对,宋靖呢,宋靖那老匹夫哪里去了,他先前还在呢?”

李桓闻言不由得眉头一挑,看向陈耀几人。

陈耀几人愣了一下,摇头道:“回大人,搜遍了整个天牢,我们也只抓到了这几人,根本就没有寻到宋靖的踪影。”

刘瑾闻言不禁冲着薛义、彭光几人尖声道:“宋靖那老匹夫呢?”

被锦衣卫给押着的薛义、彭光只是恨恨的看了刘瑾一眼,冷笑道:“宋老大人本就没来过天牢,刘瑾,你这阉贼就算是想要陷害,也要有证据吧。”

刘瑾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看来你们这是想要保住宋靖那老东西啊。好笑,真是好笑,你们想要保人,问过李桓了吗?”

薛义、彭光几人顿时向着李桓看了过来。

李桓没想到刘瑾竟然会将话题一下子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忍不住轻咳一声道:“行了,将所有人带走。”

刘瑾一边跟着锦衣卫向前走一边冲着李桓大叫道:“李桓,正所谓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你报仇的机会来了,千万不要放过了那宋靖啊。”

听刘瑾这么说,李桓不禁讶异的看了刘瑾一眼。

落后了几步,李桓向着一名锦衣卫总旗招了招手,那锦衣卫总旗登时一脸兴奋的跑到李桓面前道:“大人,您喊我?”

李桓微微点了点头道:“方才刘瑾的话你听到了吧,给我说说看,这宋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他同宋靖似乎没有什么冤仇吧。

那锦衣卫总旗闻言忙道:“回大人,真要说起来的话,您同那宋靖大人倒也算得上是有着深仇大恨。”

李桓不禁懵了,他杀人大多都是奔着抄家灭族去的,三族皆灭,难道说这宋靖漏网之鱼?

不过很快李桓就明白了过来。

那总旗给李桓讲述了当初因为他在福建杀人抄家之事,便是这宋靖挑头弹劾于他,甚至亲自带人向天子请愿,最后被天子下令杖责,在刘瑾的监督之下,这位宋靖老大人差点被当场打死。

李桓皱了皱眉头,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不过李桓倒也习惯了,他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别人,都是别人恨不得想要将他给弄死,罗文祥也吧,蔡文也罢,皆是如此。

似乎也不多他一个宋靖,最多这次查案,将这自己找死的老家伙一起拿下,判他一个谋逆之罪,送他一个夷灭三族的大礼以做回报便是。

他李桓素来是心胸开阔,才不会同宋靖一般见识呢。

瞥了陈耀一眼,只听得李桓淡淡的道:“陈耀,给我记下了,左都御史宋靖,涉嫌谋逆,着人将之捉拿归案,严加审讯。”

走在前面的彭光、薛义等人闻言不禁气急,当即便冲着李桓破口大骂起来。

而刘瑾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好,对付这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还自以为是的老顽固,就该这么干,不愧是李桓你啊!”

李桓撇了撇嘴,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夸他呢,还是损他。

嘭,嘭,嘭

长兴侯府,那紧闭的大门被拍的砰砰作响。

一名仆从探出头来,下意识的冲着拍门之人便大喊道:“拍什么拍,不知道这是长兴侯府吗……”

不过很快那仆从便愣住了,一脸愕然的看着对方手中的印信,那印信不正是自家侯爷的印信吗?

咽了口水,仆从颤声道:“这位大人,您是来寻我家侯爷的吗?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费宏一脚踹开了那仆从,直接闯进侯府之中,大叫道:“冯海,冯海何在,还不快来见我!”

费宏这一嗓子可是在长兴侯府当中掀起了不小的动静,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仆从、侍女向着费宏看了过来。

正在后院花园当中,抱着两名娇俏妾侍吃着葡萄的长兴侯冯海隐约之间听到动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拍了拍怀中的两名妾侍,站起射来,一边整理好衣衫一边吼道:“谁,到底是谁,竟然在府中如此喧闹,老子一刀劈了他。”

说话之间,冯海已经走出了拱门,远远得便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等到他仔细一听,登时面色为之一变,忙快步迎了上去。

行至费宏近前,冯海脸上的怒容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笑意道:“费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谁得罪了大人不成,告诉我,冯某帮你弄死他。”

费宏看着一身酒气,甚至脸上还残存着脂粉的冯海不禁怒道:“李桓得罪了本官,那么长兴侯,你去帮本官将李桓的脑袋取来吧。”

冯海当即便笑道:“好,李桓是吧,人住在那里,本候这就命人将其脑袋给大人取来,对了这李桓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吗,要不要一起杀了……”

不等冯海将话说完,费宏便忍不住指着冯海破口大骂道:“长兴侯,你好歹也是一位侯爷,这等时刻,你不在京营之中坐镇,竟然还有兴趣在府中寻欢作乐,你要是能杀了李桓,本官还用得着来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