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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皎洁梨花之下,有女子伸出芊芊柔夷半扶住洁白的梨花,轻轻凑到鼻端嗅着味道,脸上带着恬淡柔美的微笑,梨花的浅白跟笑容辉映,让看到这画的人心情也安静下来。

女子的裙摆边有一个笑容可掬的幼童,踮起脚似乎想要靠近女子,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扯着裙摆,急不可待的想要攀上去,看到幼童后,观画者就会发现女子似乎分了一半的眼神给幼童,留心着幼童的动静,可单单欣赏女子时又不会这么觉得。

华氏惊奇的上下挪动眼睛,总觉得这画好像会动。至于不远处回廊只有半个青衣背影的男子自然而然被她忽略了。

虽然填色有些粗糙,可不失为一副好画。

华氏前前后后打量了一刻钟,这才心满意足的收拢起来:“八娘这是从哪儿来的?”

“八娘画的!”幼童立刻清脆回答。

华氏又瞧她一眼,八娘才讪讪的说:“爹爹画的,可八娘负责填色了呀!”所以四舍五入就等于她画的,八娘心想。

这些年没见过老爷的画技,倒是越发精进了。华氏想,要不是八娘粗糙的填色手法,这副画能在市面上卖出几百两的高价!但画的是内宅女眷,华氏自然不会允许落到市面去。收取画卷,华氏准备送去让人装裱,然后好好挂在室内。

毕竟是女儿的作品,华氏心头涌起淡淡的想法,要是哪家能够把出嫁的大女儿二女儿都叫回来画上这么一副,该多好!

只是她们各自出嫁,大女儿尚在京城,二女儿却在边关不知何时能相聚。华氏只能把想法收起来。

画卷带来的好心情仅仅维持了一个时辰就消散了,管家硬着头皮来回禀,座钟的工匠找到了,可他们委婉的告诉华氏,座钟要先拆开才能确定能不能维修,别的小问题还算了,如果是里面的表盘坏了,那是再也修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