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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文桦颓废的攀住蔺洵的胳膊,“谢谢老板,先生算了罢。”

老板道:“这就对了,你以后要是想全心全意做装裱,我也欢迎你来。”他从柜台里捡出半块碎银子,算是严文桦的酬劳。

严文桦捏着那半块碎银子,仰头叹息着从书画店出来,无声的摇摇头。

看他颓废成这样子,蔺洵反而更欣赏他了,严文桦现在正处在人生的迷茫期,正是急需一个给他指点迷津的前辈。

作为这个过来人,蔺洵自觉这个前辈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

他示意八娘先回马车上去,自己则带着严文桦去了墙角避风处。

倔强的少年不停拨弄着地面的石子,“先生你看到了,我身无长物家无恒产,对贵府的六姑娘更没有什么想法。”他拿什么去求娶呢?

蔺洵笑了笑,伸出一双手凑到严文桦面前,手背上有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瞧见这疤没有?”

严文桦点头。

“我幼时可比你的处境还难太多,地方偏没有好先生,就算想赚点铜板补贴都难。这一天好容易找到一个抄书的活计,别人要的急才让我去抄,抄完之后趁着风雪送去,没灯笼可不就摔到沟里去,等人醒了还要继续去送书,就算那么难,我也没有放弃过,现在还不是熬过来了?”他展开衣袖,“瞧,不都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