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就在小摊哪里站着,眼看着老伯又编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兔子出来,她笑着接过。心里虽还有不安,却不好再表露出来。老伯叹了口气,把方才沈玦留下的银子递给她:“方才这位贵人给的太多了,无功不受禄,老头子摊上的东西不值这些银子。这个小东西便送给姑娘了。”
也不过就一文钱,也不过就一根竹篾。
明溪的目光落在那锭银子上,长睫轻颤,老伯手很粗,能看见上面深深的纹路,这样粗的手,却有那样巧的功夫。老伯担不了沈玦的银子,她也担不了。
她伸手接过这锭银子,说道:“那我便收下这兔子了,改日必将钱还给老伯。”
才欣喜过,便又担心起来,不知沈玦何时才回来。她动了动站得发麻的脚,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人群一阵躁动,明溪侧头去看,才一转身便被人狠狠撞到,摔在地上。
老伯大惊,忙过来要扶他,有一个身影却利落下马,伸手把明溪拉起来,问她:“姑娘没事吧?”
明溪兜帽本来就大,这一拉一扯,兜帽落下,露出了她的脸。拉她那人目光微凝,接着松了手。
明溪摔得并不重,撞她的是为了躲马的人,这一摔有些吓到,但不打紧。
她应道:“我没事,多谢。”
一抬头才看清原来这是位年轻公子,他面若冠玉,身上书生气更重,只是没想到还会骑马。明溪向后退了退,和他拉开些许距离。
“多有得罪。”陆斐拱手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