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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开他衣襟,露出右肩,两面各抹上一把灶灰,用干净的布巾压住。“你自己按紧这里。”

他用颤抖的手按住自己肩头。

邬青叶顺势让他俯卧,取来剔骨的尖刀,小心地割开他后背的衣衫,露出这个几乎致命的伤口。

她伏低了细看,铁箭头入肉寸许,大概是被肋骨卡住了才没有穿透他的身体。

但这样一来也就无法轻易地取出箭头,如果硬拔的话,箭头上的倒钩会撕开皮肉,造成更大的创伤。

“要把箭头周围的肉割开一些才能取出来。”

他居然“嗤”了一声,声音虽然低弱,语气却充满了不耐与讽意:“能不能快点。”

邬青叶:“……”

要不是看在这人身负重伤,离死就差了一口气的份上,她还真想抽他一记大耳刮子!

她沉着脸用开水烫了烫刀,回到他身边,顺着箭头切入的方向划开皮肉,鲜血跟着涌出。

担架上的身躯颤了一下就不动了。

她放下刀,两指轻轻分开创口,另一手稳稳捏住箭杆,动作轻巧却迅速地拔出箭头,然后抹上灶灰,用布巾紧紧压住。

他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她想他大概是昏过去了,这对他来说倒是会好受一些。

她压了片刻,稍稍掀起布巾,见血差不多止住了,只有丝丝缕缕地往外渗,便抹上药草糊,动作娴熟地将肩头与后背两处伤口都包扎好。

第三处伤在左膝上面,箭支由上而下,斜着穿透了他的腿。她照样处置,上药包扎。

邬青叶起身时顺便看了眼他的脸色,发现他居然还醒着。

漆黑的双眼中,并不是伤后无神的那种茫然,反而凝着一点亮光,薄唇上略微恢复了点血色,便能清晰地看到干裂的血口与泛白的起皮。

她意外地扬了下眉,舀出两碗开水放凉,将地上乱糟糟的用具物品收拾好,接着重新打了盆清水,拧条布巾抹脸擦手。

收拾完她过去摸了摸碗,水已经不烫了,便端着水碗来到担架旁,道:“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只要有一句假话,我马上就去报官!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什么人要杀你,又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纪无咎:我就是渴死,干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喝你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