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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瓷瓶,他冷眼看着那几只不知死活的畜生凑近来啃吃柿子皮。

这种毒起效较慢,不会让它们当场暴毙,而是回窝后才缓慢而痛苦地死去。其余老鼠以鼠尸为食,也会跟着中毒,最后一窝鼠都会死光。

“吃吧,都吃完吧。”他喃喃低语,唇边挂着一丝冷笑。

一抬头,门口立着的少女一脸惊诧地瞪着他,眼神像是在看疯子一样。

纪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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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邬青叶去濮家,一是想打听打听濮文洲的近况,二是她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个捡回来的野猪精,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她爹救过濮秀才性命,两家相继有了子女后,便结下娃娃亲。濮秀才是她长辈,且读过的书多,见识自然不同。她想找濮秀才问问,一定能有妥善的办法。

可谁知濮家空无一人,她想问也问不到。

不知道野猪精的身份名姓,也就没法找到他家里人,让人来接他回去。但她孤身一个女儿家,留他住下总归是不太妥,虽然他这副半残废的样子也干不了什么坏事……

邬青叶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定论来,便长出口气,决定不为想不出结果的事犯愁。她翻箱倒柜找出她爹留下的衣衫,往厨房而去。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见野猪精在说什么“吃吧吃吧”,走到门边一瞧,他居然是对着老鼠说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脑子是坏的!

邬青叶虽然在肚里不知骂过他多少遍疯子了,但本心觉得野猪精那副拧巴样子只是有钱人矫情的臭毛病,要不是看在他只剩半条命的份上,她才不会管他死活,现在才知这人就是真疯了,倒是有点同情起他来。

她走近担架,将干净衣衫放在一旁的秸秆堆上,不管他听得懂听不懂,对他道:“你先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明天……”其实她也没想好明天要怎么办,便含糊地一句带过,“……再看。”

她打了桶井水,掺点用炉灶余温热着的开水,拧一条干净的布巾递给他,举手在自己脸前晃了一圈:“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