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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兜头泼上了一盆冷水。他原以为青叶会因为退婚的事而郁郁寡欢,谁知她竟像没事一样出门游玩去了,还是纪无咎陪着的……

第三天再去,他仍然没能见到青叶,刚回慈恩寺,便听闻邵阳公主在等他。

濮文洲虽然依着礼数向邵阳公主行礼问安,脸上神色却分外冷淡。

杨明霜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淡一般,微笑着道:“濮公子,你被授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职,早该去报到了。”

濮文洲愣了愣,离开王府后他去打听过,得知一同金榜题名的榜眼与探花都进了翰林院,按理他也该是在翰林院就任,但就是没有他的任命。

他心知是邵阳公主从中作梗,想想自己明明中了状元,金榜题名加上洞房花烛,人生四大喜事本来四占了二,原该似锦般铺展开的前途,却接连遭遇挫折,还投告无门,满腹悲愤无处发泄,这才在慈恩寺一住十来天,浑浑噩噩度日。

此时听邵阳公主如此说话,难道她改变初衷,不再试图招他做驸马了?

杨明霜朝他正色道:“濮公子,原先是我不对,明知你不愿做驸马,还强留你在我二哥府中,也因此害了邬小娘子。这些天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说着她站了起来,双手在身前交握,朝他微微欠身:“濮公子,还请你原谅我。”

濮文洲措手不及,急忙起身避开正面受礼。

以公主的尊贵身份,如此致歉,已是极富诚意。虽然对濮文洲来说,过去发生的事不可能就此抹杀,但多少能够松口气,至少公主肯放过他了。“下官位卑人微,殿下能高抬贵手放过下官,下官已是庆幸了。”

杨明霜直起身子,见他神色依然冷淡,显然心中仍有嫌隙,她也不强求他立即就能释然,便又道:“濮公子这会儿要去吏部,我可以顺路载你过去。”

濮文洲摇头:“不用劳烦殿下。下官自己过去就行。”

杨明霜微微抿了下唇,道:“濮公子,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令尊与令堂都已经到了京城。”

“他们怎么会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