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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公主将他父母接来京城,又买了宅院给他,这让濮文洲十分为难。

接受了宅子,就等同于接受了公主的歉意,尽释前嫌。但要是不接受吧,父母无处安居,只能住在客栈或寺庙里,对于年长的父母而言,终究不是尽孝之道。

他不得不接受了这座宅院,并在之后的一段时日里,被经常来访的邵阳公主、翰林院的公务以及帮父母安顿下来的各种琐事缠身,实在是没有余暇再来守候不知什么时候会出门的青叶。

且他父母也因畏惧公主的权势,劝他接受公主的心意。但即便没有公主,他们也因为种种前事而不愿接受青叶。濮文洲试图说服他们,却很困难。

他向青叶解释着,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衷。

邬青叶耐着性子听完,只觉纪无咎那时候说得半点没错,濮文洲最在意的还是他自己,本来这也没什么错。她要不是经历过那么些事,大概也还会像以前那样喜欢他。

但人一旦看清楚了某些东西,再要退回原先那种看不清看不明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了。

总不能自己骗自己吧?

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濮公子,我已经不想嫁给你了,我心里有了别的人。”

濮文洲如遭雷击,愣怔半晌才说得出话来:“是纪太保?”

邬青叶坦然点头,但即使没有野猪精,她也不会再与濮文洲和好了。搬出野猪精来只是为了让他更容易死心罢了。

濮文洲听说端午射柳赛场上的事后,隐隐感到了不安,但仍然觉得青叶不会心甘情愿跟那个阉宦在一起,她只是没得选而已。

如果他愿意重新接纳她,她肯定不会再多看那阉宦一眼。

可青叶的反应却与他预料中的截然相反。

邬青叶见濮文洲愣怔不言,便转身准备离开。

濮文洲急忙拦住她:“先别走。青叶,你还在气头上,心里还在怪我是不是?”

邬青叶微微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