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响起一声低沉的笑,笑得漫不经心,又好像很宠溺,凌晨几乎能想象到寒远这声笑时,是站在某个路口,身后是奔流不息的车辆,大车小车,都在赶着夜晚最后一趟零点晚高峰下班,
他穿着深色的航空公司大衣,手插在口袋里,风吹过,将立起来的大衣领子拂到脸庞,
遮住了下颚线。
连风都被他挡在了外面,因为他要和凌晨通话。
小凌同学听到那声笑,忽然就撅了撅嘴,难过、想要抱抱的娇气,总是就这么不经意地从胸口冲撞,
撞啊撞。
“我,我没跟你开玩笑的……”
凌晨嘴硬道,仿佛他俩真的要就烤地瓜讨论一夜。
寒远又笑了两声,声音徐徐而来,
“好。”
“那我们就不吃了。”
凌晨:“为什么地瓜不能一个地瓜长两个地瓜啊……”
寒远:“大概……是它不希望这么长?”
凌晨:“下次你得给我买两个。”
“要那种有两个瓤的。”
“我不要一个地瓜,我要两个地瓜,然后你一个我一个。”
“这样我爸就不会说我吃独食了……”
寒远又笑了起来,有些疲惫,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爸还说你了?”
结婚后叫对方父母直接为“爸妈”,是个很正常的事情。
凌晨举起拳头,愤愤道,
“你上次给我扔地瓜皮,”
“然后被老头子给看到了!”
“他就老说我,老说我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