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6

没可能的夜晚 金呆了 1697 字 2022-09-30

他拉住她,使劲往怀里一搂,“哎哎哎,别气,你想买在哪儿,看过吗?”

她试探,“买在玉鼎附近?”

他打趣她,“那你准备攒多少?”

她用力掰他的手,别扭地逃出他的怀抱,面露羞赧,“不要你管。”

“我不管,那么请问徐太太准备攒到什么时候?”他爱极了秦苒这副娇小姐的样子,无知又美丽,总把风雨想得烂漫美好,买房子这种上刀山下火海,不去层皮不知道社会艰辛的事儿,她怎么可能干得来。

“反正我会攒的。”她松开手上的劲道,扮作逃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徒劳地给他挠痒,低下声来,“不然怎么办,你又没钱。”

“我没钱?”这句话显然戳痛徐仑,他箍紧她重新带回餐桌前,一份份合同重新丢给她看,“这些合同全款少说好几百万,去掉馆里的分成,在玉鼎置套首付的钱总有吧。”

“我爸妈手上有几套房,按照政策,再买房要全款。”她强调。

“哟,我老婆还真研究过,”徐仑亲亲她的脸蛋,见她没有反抗,默默松了口气,脸埋进她的颈窝,醉在椰奶味的发香里,哑着嗓子哄她,“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变出来。”

在南澳岛,秦苒问温柏义他们有没有婚前协议,他说没有,她也没有。

因此,她婚前的两套房子没有做婚前财产公证,而名下的房子首付是她家出的,房贷是他在还,写的他们的名字。结婚前秦裕津说,你算入赘到我家,房子我们来,以后孩子也跟我们家姓。

秦苒家没有到家财万贯的程度,但秦爸句句压人一筹。

徐仑和她在一起也承受了一定的压力。他心高气傲,怎可能入赘,他农村父母辛苦培养一个艺术生也不允许他这样,他们不贪图她家的钱。

当时秦苒恰好研究生笔试过了,她被爱情冲昏头脑,抱着一颗千金出走的心,准备和他过苦日子,书也不想念了,准备简历找工作。恰是那阵,徐仑和秦裕津私下聊了一趟,两人喝得烂醉,高歌好几曲。

那晚,还叫徐思伦的他,沿着水管爬到别墅二楼,用力地抱住她,两颊酡红,失声哭得像个小男孩,他说一定给她最好的,不让她受苦。他说他以为自己三十就不会动心了,但好爱她,爱到可以不把自己当男人。

大家都轻嗤他的出身,在他们的婚姻里,初两年,听见他们的结合都道是秦苒下嫁。确实,秦裕津的茶叶专柜在本地很有名气,要承受住这种世俗默认的男性各方面需高于女性的压力,徐仑艺术家的心高气傲不允许,这也是秦苒好爱他的原因。他们是逆境里冲出来的爱侣,怎么会败在这种可笑的烂俗结局里。

浪漫吗?也浪漫,但浪漫的时效性是极其残忍的,它能动摇男女原本对一切感情的态度。

关于孩子的姓没人再提,婚事也飞快提上日程。还有好多事,她都记得,但她努力忽略。每一段走向消亡的婚姻都有相爱的经历,也正是这些经历一次次绊住了出走自由的双腿。

徐仑在秦苒再次拒绝他的欢好之意后,喝了好多酒。她合门时听见玻璃杯掼地的声音,心下闪过害怕,又在一室安静里松了口气。

半夜,他伏到她的床边,将她弄醒,断断续续说了好多醉话。

被摇醒的瞬间,她正在梦中,从秋日碎金的光影中跃//进酒气冲天的卧室,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盏碎花纺布流苏灯点亮暗室,她迟钝了好会,才感受到埋在她掌心纹理中的属于徐仑的咸水。生命线、爱情线、事业线的沟沟壑壑里,溢满泪水,后来床单都湿了。

有她的,也有他的。

“老婆,我错了。”

“真的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