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3

没可能的夜晚 金呆了 3020 字 6个月前

“出去了。”王之涣耐性也很差,话几乎是喉头挤出来的。

秦苒勉强松了口气,扭身继续泡茶,想了想,“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看到的。”他掏了根烟,拢手点烟,紧盯着秦苒,确认她不知情,“你没看到我吗?”

她哑然,又有点庆幸,还好是王之涣亲眼看到,不是别人转达的。他虽然可恶至极,但照此态度看来,好歹不会伤害她。

气氛终于冷下。秦苒用力地将茶杯掼至他桌前,还溅出两滴烫水,她赌气地咬住嘴唇,昨天到底是不应该出门的。

他指尖触上青花瓷杯,“你是什么态度?”

秦苒反问:“什么意思?”

“离婚,然后跟他?”

“不知道。”她确实已经过了最想离婚的时候了。人的情绪有波峰波谷,不够理性的人过了波峰,就下不了决定了。

“那就断了。”

“王之涣!”秦苒气到无语,牙关打颤地回击,“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你自己想清楚后果!”他懒得再与秦苒周旋,在他眼里,秦苒自身软硬件条件可以昂着头匹配到本市任何一个优质男,结果每次找的男人都这么低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蠢中之蠢。

王之涣怒极,合上门抛下句最狠的话,气得秦苒眼泪都流下来了,“你想过,你们曝光时,他要是甩开你,划清一切污名界限,你要怎么办?”他重重叹气,似乎怒她不争,“多的是男人在出轨暴露后划清与小三界限,甚至倒打一耙,你自己做好最坏的打算。”

人走了好久,秦苒才怔怔回过神,消化了“小三”这个词说的是她。慢慢吞吞,脑子里冒出这厮好多荒唐事,只嫌自己嘴笨,在攻击人这方面毫无实战能力,全然被对方占了上锋。

过年时,二姨跟她妈抱怨,责怪另一个表哥都结婚了,就王之涣还光着。

秦苒在身后默默叠衣服,听她们一人一句,最后二姨上火,终于吐出真言,“他一直有女人,我吓死了,本来还以为他是对女人不感兴趣。”

王娟两手一拍,“这多好啊!不是同性恋!”对爸爸妈妈来说,似乎不是同性恋就是万幸。

“那个女人结过婚!”二姨绝望。她在床头柜看到戒指,问王之涣,他不耐烦,没回答,只是把戒指拿走了。但二姨看到了钻戒内圈的刻字,简直夜不能寐,“我真的是,气死了,要生个女儿就好了。”生个儿子,长大了半句话不跟自己说,急得她上吊。

秦苒在一旁听见,还暗暗咂舌,王之涣看着清冷,本人竟这样火热。此番竟没能用此事扳回一城,句句被堵,气死她了。

她手臂一挥,瓷具滚落,茶水茶叶明晃晃泼在象牙色大理石地砖上,然后没了声响,这竟然是她能发的最大的脾气。

她自己又蹲下身,默默收拾好,重新倒了茶水,一口一口咽下,才由震惊与愤怒涌起后怕,打了个电话给妈妈,问她茶销如何。

直到确信一切如常,她才松了口,暗怪自己真是个规训入骨的胆小鬼。

温柔如斯,秦苒作为凡人,自然逃不掉人类天然的内心陷落。

温柏义开到一家农家乐,领她进去,察觉她见人便避过脸,比昨日谨慎,宽慰她,“你把帽子拉起来。”

她再下来,把他的t恤换成了自己的白色卫衣,有一个宽阔的帽子。

“看起来会更奇怪吧。”她努力跟着他的节奏,轻松回应。

“奇怪没事,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人很多,但是秦老师只有一个。”他牵着她的手,走到二楼,还安慰她似的,“这家店我不熟,只是事先做过功课。”

“做功课的时候想的是我吗?”她确认无关紧要的信息。

“对,我把这座城市我不太熟悉但消费得起的场所都了解了一下。”话音一落,掌心被用力地抠住。

秦苒:“你好烦。”

温柏义:“我有认真。”

烤肉烟雾滋滋燃起,温柏义在落座后终于得以看清秦苒,也在一顿肉食后将她低落的情绪稍许点燃。

结账时,她想买单,被温柏义态度坚决地拒绝了。

“你在南澳岛还会与我你一顿我一顿。”

“我是个特别俗的男人。”他无奈叹气道。

“就是说,”她捧起脸,贴上他,“我会得到很多额外的照顾吗?”

“怎么说?”

“俗男总是有大男子主义的。”

“不太懂,但我用另一种形式讨回来。”他抱住她,鼻息游走在颈间,“我们去车里还是室外?”

秦苒无力地锤上他,樱花一样羞粉的笑颜陷进春雨,与他冒雨步入夜潮的灌木林,

温柏义挑的这家烤肉店临近s市樱花大道,靠近郊区,熟人鲜少到来。他与她在路边亲吻,“嗯?”

秦苒问他,“你那个过吗?”

“哪个?”

她咬咬牙,“野///战。”

说完眉心的小山丘被他按扁,提醒道,“别皱眉。”

“有过。”他顿了顿,问她,“你呢?”

“哦。”她试图用语气词遮掩。

“哪里?”

“不告诉你。”

温柏义一把箍住她,似乎配合话题,难得强势,“告诉我。”

“车里算吗?”她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