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405

没可能的夜晚 金呆了 5692 字 6个月前

她对自己居然开始好奇了。

原来,遇见一个人,定量可以转化成变量。

很久没遇到踏实床,频率也很不稳定,一年多也就寥寥几回,地点惊心动魄,此刻安然的室内环境。

性是人类丢掉假面,最接近动物本性的时刻。

以前秦苒也会戴着面具,但在温柏义面前,在这种只有动物性才能开脱掉罪恶感的关系里,她歇斯底里地想要释放,甚至,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在去往旧金山的飞机上,在他们失联的时刻,身体数度幻想地颠沛失控。

之前,屋简陋,床老旧,墙掉粉,一切都在摇晃,他们时常控制,(删节300字)

成年人类退化至需靠juicypeach与fingertip哺喂的哺//乳动物。

猎猎gallop中,旧金山的雾气越发深重。

温柏义于曲径通幽处窥得sensitivespot的幽微,(删节200字)

秦苒一颗头颅热得蹿火,却只在顶峰迎来一簇火苗,这种高点跌落的感觉太挫败了。(删节)

她懊恼地闷喘,贝齿在他肩头咬下一个个陷落。“这是我最接近的一次。”她差点触到了。就像历经艰辛就差一步便要登顶珠峰,距离1km处直升飞机又把她给送下来了。

“我知道。”他抱着她,好声好气哄,从她(删节)的频率,感觉得出来,“我们下次来。”

她放空好会,才回过味来,“你(删节)吗?”

他随意“嗯”了一声。

她往下探手,被他闪身躲过,随手拽下甩进垃圾桶,“太多了,怕吓到你。”

秦苒才不信呢,爬到床尾拽垃圾桶,温柏义这才终于承认,(删节)

“如果一段时间不sexualintercourse,阈值落回原点,会很sensitive,就像我在南澳岛,一挨到就想(删节)。”

“男人也会演戏!”她冷笑一声。

“那当然会。”他说,门诊常有男患者表示对糟糠妻无s意,闭着眼睛想一些flowery画面。男女在这种事上实际都在压抑,且认为high点很重要,以至于过程都在忍。

“你也会吗?”

“当然不会。”他否认后反应过来,她是问的之前。他又摇了摇头,“还没那个程度。”

“意思就是再几年,你也和你的门诊病人没差别,闭上眼睛,不看枕边人,需要看片提反应,或者也有可能去嫖?只是年纪没到?”秦苒撑着头,自认是在认真提问。

温柏义不往圈套里钻,打横抱起她往浴室走,“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温柏义!”

“乖。”

他还是不习惯去保证,默默做好了。

温柏义洗得很快,冲一把便结束了,倚着玻璃门回消息。他电话挂的匆忙,尔惜自己找到了玩乐,三小时前发消息给他,【明早我们去看彩虹跑?09点有一场,我们去一趟再走。】

他问秦苒,“明天你去彩虹跑吗?”

“要去的,我需要留影。”

雾气氤氲,淋浴间的美人千般袅娜,煞是勾人。他小腹一缩,偏过头,舒了口气,“尔惜说明天要去。”

秦苒动作一僵,“啊?会碰上吗?”

“不会吧,她就现场凑个热闹,来不及跑的。”

秦苒紧张,“她见过我了。”

“她见过你?”温柏义目光一瞬凌厉,“什么时候?”

“不告诉你!”秦苒卖起关子,自己还有气呢,“你也没有告诉我王之涣的事儿。”

温柏义喉头一鲠,“你知道了?”

秦苒冲掉沐浴露,搓弄手臂心事重重,“嗯,知道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去他事务所,碰巧遇见的,”秦苒迈出淋浴间,钻进他敞开的浴袍怀抱,整个人玲珑可人,冒出湿漉漉的黑瞳眼波流转,“你信吗,男女之间真的是有磁场的,他们一句话没说,我就嗅出了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很微妙。”秦苒埋入他怀里,兀自思考,没看清他的脸色,无心提及二姨在王之涣家发现婚戒,阳台晾晒女性内衣,以及洗手间的卫生棉。她说,之前一直听,不知道是谁,但尔惜出现在王之涣办公间时,她脑海里这些佚名漂浮物一下就贯连到了女主人,“然后我试探王之涣,他真的紧张了,你知道他是个面冷心冷毒嘴巴的人,让他变脸一定是……”

秦苒说得起劲,笑眯眯一仰脸,孰料温柏义面如土色,脸臭得吓人。

夜静雾起,秦苒跌进浅浅的睡眠又惶恐地醒来,一睁眼,温柏义果然坐在床边,背影一如那晚,僵硬地融进黑暗。

秦苒自问确实不够磊落,那嘴脸像是卑劣告状的长舌妇,咬牙跟自己的不够严谨,赌气地翻了个身。

温柏义听见了,问她:“睡不着?”

“啊?没有……”她装出朦胧刚醒的嗲声。

他俯身在她太阳穴印上一吻,“快睡。”

“你呢?”

“我现在睡。”他掀开被子,抱住她,“乖。”

再醒来又是个雾天,秦苒拉开窗帘,失落地盯着空荡荡的床,又飞快整理好情绪,开始梳妆。

叫了uber,路上很堵,她扒着车窗接了夏添的视频电话,终于赶到彩虹跑开始的广场。

现场一片混乱,不对,应该说是疯狂,中等个的夏添埋没人海,幸好他事先告诉她,一起来的前男友是黑色卷发,身高一九八,很好辨认。她在1号入口随意巡睃,果然挺醒目的。

夏添拉着她冲进人群,迎接霓虹粉末弹第一弹,见她闪避,他告诉她这是玉米粉,可以吃的。

“可是味道并不好。”她一点热身都没有,张着嘴巴吃了一嘴。

“国内也有thecolorrun,我朋友认识中国区负责人。听说国内很火爆,营销模式比较成功。”

“我参加过两次,但大家似乎并不在意主题,只是喜欢热闹。”

“是,其实三藩也还好,”他详细地介绍了自己参加过的彩虹跑,秦苒皱眉听他说,同时左右张望温柏义的身影。围观人群和志愿者晃过瘦长条的亚洲女人,秦苒也会放慢脚步,鬼头鬼脑看一眼,直到时间划过十点,她掏出随身包里的镜子,眉心三条粉末纹路,不禁好笑地自己揉了揉。

不许皱眉。

温柏义车子送修,早起跑了一公里去租车,接到尔惜果然受到盘问,“你车呢?”

“昨天遇到点事。”他伸出手臂,反正伤口也瞒不过她。

“去医院了吗!”见他摇头,她急道,“不是跟你说过,在美国遇到车祸一定要去医院,这里保险公司看人下菜碟,你不去医院后面流程他们很草率的。”

“很小的车祸。”他没说右边保险杠都歪了。

“policereport日期出来了吗?”

“我会处理的。”温柏义避开话题,冷淡驱车,直到远离闹市,尔惜反应过来,“我们不去彩虹跑看看?”

“人太多了,我怕耽误。”他怕尔惜认出秦苒来。就算知道必定人山人海,彩虹弹飞舞,他依旧不想冒这种风险。

“啊!”她惋惜,责怪他,“要是你昨晚早点回我就好了,我昨天知道有彩虹跑,就想改签,可你一直不回我。”她烦躁地问他,“你昨晚在做实验吗?”

他现场编谎:“有个数据错了,我重新跑了一遍。”

“很急吗?”她不知道进修压力这么大,需要通宵。

“不急,只是回家也没意思。”

“什么意思?”从他不愿意交待车祸时,尔惜便察觉到他字句里的不耐烦。

他开窗,透了口气,“没。”

她咄咄问道,“是不想看到我吗?”

“我只是在体验你之前的心情,避免加班,找个借口外宿。”可以把戒指、内衣以及卫生棉置在别人家里,用一个个谎言搭起另一段关系。

睡眠不足真的让人情情绪失控,即便是稳如等边三角形的温柏义,火气也在紧凑的24小时内拉高,开到机场时,尔惜的演讲进行到了一半,他缓过冲动的劲,主动让步,“那对不起了,是我没有关注到你,读博那段时间压力大。”

他规培与读博同步进行,承受一定的的舆论压力。他不能延毕,让通关系的导师颜面无光,所以给自己定了很高的目标。

确实,婚后两年他们长的一个季度都做不了一次爱,吃不了一次饭,旅游都要同时捎上父母,她不说,他便当做无碍,忽略了她的感受。后面他空了,她又忙了起来,说实话,很讽刺。

尔惜终于找到一个交流的开端。她并不想合理化自己的委屈,但活在寂寞又温柔的婚姻里,跌进王之涣这种过山车选手的陷阱,几乎是她这种好奇选手必然的宿命。

她认真道歉,又换来了温柏义的道歉,她急,语气很冲,“是我错了,你道歉干嘛。”

“那就都有错吧。”他帮她解安全带时被她强势地抱住,“老公,我……”

他交待,“回去跟爸妈说。”

“温柏义,你为什么这么犟!”她扯开他的腰带,手径直往里伸,“为什么要这么多话呢,打一炮再说。”

“薛尔惜!”温柏义每次都会被她的大胆震惊,就在车来人往的机场停车处,一点遮挡物也没有,她就敢这样,“你为什么一定坚信,我会是那个在原地等你的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往前走?”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她双手被控住,仍紧着眉头在挣扎。话是说不清楚的,歉也是道不完的,她想狠狠和他肉//体搏斗,床//笫征服。她实在受不了冷脸的温柏义,她想看他爽得s。

“意思就是,我也会对你的肉///体乏味。”他们已经不是来一次就能解决的关系了。那是维系婚姻关系的纽带,不是缓解离婚危机的方案。

尔惜很少哭,但温柏义说完之后,她大脑一片空白。

温柏义从后备箱拿行李,她便站在车门边流眼泪,哭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气。眼泪越发肆虐,一路淌湿衣领,她无力地蹲下,抓起自己的衣角擦眼泪。

她上一次哭,应该还是大二,跟南京艺术学院的男生网恋,奔现后搞了,她爸在她行李箱里翻出避/孕/套,骂她不要脸。她还记得后来发消息问温柏义,我这么大了都不能开/房吗?

他说,当然可以,你只是不应该在乎你爸对你的批评。有些批评只是情绪,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