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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哥哥远在滇南,书信过去快马加鞭也得七八日,等哥哥收到书信安排好衙门里的事,再赶回来,怕是什么都晚了。

大哥哥离得最近,快马加鞭只需一两日便能到达金陵城,可大哥哥是个老古板,凡事不懂得变通,回来恐怕只懂得在早朝时拿头撞墙死谏了。

二哥哥在豫章,倒是不近不远,可二哥哥才去任职,如今便请命回京,恐怕会落人口实。

剩下的几位哥哥,也无一能靠的。

花颖望着滴在宣纸上晕开了的墨点,紧锁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可是不知该给哪位公子写信?要奴婢说,就该每位公子都书信一封,他们能回来固然是好,若是不能回来,至少也能在上书一封递给皇帝。刑部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若是咱们再坐以待毙下去,他们怕是会以为咱们花家无人,那老爷才是危险了。”明心拿掉了花颖一直握在手里的笔,放到了笔架上,又替她换了张干净的宣纸。

花颖将明心的话在心里默了默,叹了口气。

“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到。但是万万不能这么做。我就是怕哥哥们一时情急,一拥而上地替祖父求情,反而误了事。”

明心不懂,祖父落难,孙子们求情,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她抬头,问到:“为何不可,老爷本就是无辜的。少爷们为何不能上书求情?”

花颖拿起了笔,在纸上涂鸦了起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画了上去。

“此事的导火索,是那位举子撞了登闻鼓,状告数位朝廷命官科举舞弊。可陛下觉得是有人陷害太子,轻拿轻放,祖父在早朝力劝陛下彻查,惹了陛下不快,这是第二层。”

“第三层,有人煽动太学生围宫,这挑战了皇权,陛下心中定然对文官集团有所忌惮,甚至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