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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又重重呼出一口气:“照顾你是我该做的事,我不是觉得你手受伤了是负担,只是想让你先好好养好伤。软组织挫伤不难养,但手指难免有个磕磕绊绊……”

他话越说越多,到后面完全没有了逻辑。他自己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短暂停顿几秒后,脸上甚至出现“我到底在说什么”的疑惑。

最后,乔北心又一次跟程望道歉:“小望,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就是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我没办法再接受身边的人出什么事了。”

程望一直低着头,乔北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偶尔看到他眨眼时上下飘忽的长长睫毛。

不知过了多久,程望抬起头,冲他挤出个轻松的笑容,又举起自己受伤的手给他看:“真的是我室友看错啦,没有严重,比早上和昨晚都好多啦。”

说完,他扶着栏杆往下探头,对吕祎说:“吕祎你不厚道哦,怎么胡乱说话。”

吕祎就睡在他下铺,程望又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咚咚捶着床,威胁性地说:“喂喂喂,听到没有。”

吕祎摊手,无力地说:“小的错了,大王饶命。”

宿舍里毕竟有外人在,程望也没有心情再就这件事情说太多,勉强着又说了几句,反复跟乔北心解释真的没有更严重后,就挂断了视频。

他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

手里握着手机,还想再说些什么,删删减减了半天,最后只剩下一句话。

“小乔,我没事的,阿姨也会没事的。你不要太紧张了。”

虽说病来如山倒,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后,梁以蓝也渐渐恢复了不少。只是到底还是大病一场,身体远不如从前,现在班也不能正常上,调成了隔日一次。

那次,程望最终还是没有回去探望她,听从乔北心的话老实呆在学校里。

乔北心倒是经常回家,只是课程辛苦又来回折腾,人憔悴了不少。

身体的疲倦夹杂着心理上的巨大压力,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乔北心没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