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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声音。

“……她走了。”

丧事办得很简单,再往上的老一辈也早就都不在了,丧事就遵从着女人生前的愿望,简单又低调。

乔信念的战友们帮忙操办了后事。

这些年他们送走了不少兄弟,现在,又不得不送走兄弟的遗孀。

乔北心大概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整场白事中,他都显得冷静又沉默,只有手臂别着的黑箍无比刺眼。

当初那个倔强但脆弱的男孩终于有所成长,他摸索着如何担负起肩上的责任,也明白了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消化、自己处理。

安置骨灰的那一天,乔北心婉言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只询问了程望的意见:“能陪我一起去吗?

程望红着眼眶,同意了。

大约一年前,梁以蓝曾经提起过这件事,乔北心按照她的意思,给父母提前买了一块合葬的碑。

一同放置进去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父母年少相恋时的往来信件。

信纸早就发了黄,钢笔字迹也随着墨水的氧化变得模糊不清。

乔北心一直忍着没去翻看,总觉得不该打扰父母的爱情。

只是到底还是难过,厚厚的一个信封放进去时,乔北心手一抖,信件散落一地。

二十多年过去了,信纸变得脆脆的,他弯腰捡起,小心捏着装回信封,不小心瞥见了某封信的内容。

比起乔北心字迹的清秀,父亲字体明显更加洒脱大气,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