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渡不动声色地再上前一步，挨得更近了，仗着身高的差距，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他：“听说道长将黑山管理的很好？可否带我看看呢？”

在对方疑惑看过来的时候，分外友好地朝着他笑了笑。

就连那头邪异的白发，都变得纯良起来。

“……”方杯阑感觉古怪透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面对他这个名义上的死敌，不上来喊打喊杀，看这个架势，竟是要和谐相处？

方杯阑用余光看了一眼黑山老妖，发现他比自己还震惊，心里平衡了许多：看吧，就不止自己觉得他奇怪。

不过虽然疑惑，方杯阑也不会强行给自己树敌，带头往山上走。

楚不渡与他并肩而行。

至于最后的，就是憋憋屈屈的黑山老妖，完全沦为了小弟。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是带着大人来复仇的，怎么就一个照面，就完全变了呢？他那么大一个大人怎么就飞速倒戈了呢？黑山老妖摸了摸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楚不渡侧过头，完全能够看到方杯阑的侧颜，他看着他，眼底的渴望有些控制不住，楚不渡能清楚的感受到，万万年都没有过的食欲在他的齿间流连，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吸引，诱得他口齿生津，不得不让喉咙加快滚动，才不至于当场咬上一口，这种感觉令他着迷，也令他忍不住探究。

阳光正好，打在方杯阑的身上，将他柔顺的黑发照得发亮，一阵风吹过，撩起鬓角的发丝，一丝调皮的头发落在了他的唇瓣上，长长的睫毛一眨，清亮的眼睛就透出光来，热烈的性子让灵魂沾染色彩，这实在是个好看的人。

楚不渡的视线黏在了那根头发上，怎么也没法移开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最后按捺住了自己，眼看着方杯阑不去管他，又一阵山风吹来，那缕发丝轻飘飘的飞起，最后隐入耳侧。

“……你在听我讲话吗？”方杯阑走在他的身侧，如对方要求的那样，给他讲黑山的变化，只不过这人的心思好像根本不在这上面。

楚不渡这才回神，满脸歉意地道：“抱歉，没有在听。”

方杯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