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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脸上慢慢露出错愕,随即惊喜道:“快、快端药来!”

郁厘凉平静地喝光了药,又起身要洗漱更衣。

饶是碎花都倍感诧异,“殿下,您终于……好些了吗?”

她越是说到后头语气越轻,又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让人去准备东西。

下人们见到这一幕心中无疑都是隐隐欢喜起来的。

但唯独一直旁观的范湍在心底感到了一丝诡异。

他自幼便陪伴着二皇子,直觉告诉他,这并不像是主子走出来的状态。

所以二皇子虽然愿意进食服药,也愿意洗漱更衣,但范湍却无法向其他人那样如释重负。

众人对郁厘凉先前险些掐死宁兰楚的事情只字不提。

等收拾妥当之后,怀着去旧迎新的讨喜念头,下人们又给少年换了身应季的新衣,戴上了圣上赏赐给他的玉冠。

长身玉立的二皇子殿下在数月之后,终于梳理了长发,露出了真容。

即便他仍旧是俊美的姿容,可如今的少年面容冷酷,唇角冰冷,莫名地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眼神里仿佛多了一些不再纯粹的东西,令人愈发捉摸不透。

好在他没有选择继续颓废,而是在坠崖之后头一回主动进了宫去要面见圣上。

在郁厘凉昏迷的时候,天子曾过去看过他一眼。

彼时他形如鬼状的模样,落在天子的眼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天子看到了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