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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日蚀结束,官家亲自颁发了罪己诏,又颁布皇榜,说是百姓不易,要给临安城上下子民每人发钱半贯。

从乡下来的何老头感慨:“不愧是京师,京师的百姓遇上事还能得官府发钱。”

“对啊爹,以后我们赚了银钱,全家都搬到临安可好?”萍娘问父亲。

曼娘则旁盘算:“京师百姓手里有了余钱,正好是我们开张的好日子。”

于是就近寻了个吉日,热热闹闹将八珍楼开了起来。

却说临安城金波桥前一条街,有柴家绒线铺,炭桥河下青篦扇子铺、马家领抹销金铺1三家店铺挨着。

这三家恰好都有女儿,几个适龄的小娘子玩得要好,每日里凑在一起或做针线活,或在临安城里逛街赏花,日子自在得很。

这日马娘子便道:“听我哥哥说城里开了一家酒楼专做海货的,可要去尝尝?”

柴娘子觉得好笑:“临安城酒楼许多又做海鲜又做寻常菜肴,海鲜也只不如走兽一样只是其中一个分类,并没有人专门做海鲜。”

毕竟海鲜也不过就那么几样,做法也就那样,如果有个酒楼专门做海鲜比不上别的酒楼面向所有食客,这样它很容易赔钱。

“官家仁慈,我们每个人新得了半贯钱,凑在一起去瞧瞧又怎样?”马娘子还是想去凑凑热闹。

青篦扇子铺的庄娘子想带自己嫂嫂:“我嫂嫂刚嫁过来,肯定无聊得很,带她一起去罢。”

庄嫂子性子和顺,比她们大了两三岁,说是长辈,实则与要好的姐妹差不多,于是其余两人欣然同意。

庄娘子便求了自己娘半天,将嫂子带了出来。

庄嫂子一听她们要去吃海鲜,倒是一愣:“我们海边人吃海货讲究一个鲜活。临安的海鲜从远道运来的,要不死了要不不死不活,即使是鲜活的吃起来仍有一股土腥子味儿。我们还不如不去吃呢。”

庄娘子得意道:“我嫂嫂舌头灵着呢,上回厨娘买了条隔夜死鱼,用的黄酱遮味,我们都没吃出来,就我嫂子能吃出来,我娘去查厨娘她才承认自己贪没了银钱。”

姐妹们纷纷惊讶:“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