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什么来头?”张怀远轻声自语道,须臾,又哂笑一声,“不足为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但只展露了一瞬,又重新披上那张翩翩公子的人皮,对身边那人和善一笑:“还有事要报?”
“少主,飞花阁那边迟迟没有进展……”
“不急不急,时机未到。晌清欢这三年呆在平微州,几乎足不出户,最近又忽然到处乱跑,不知忙些什么,着实有些奇怪,嗯……前些日让你查他这半年来的行踪,如何了?”
“回少主,都查清楚了,明日一早便会送到。”
“很好。另外,将今日之事上报给舅舅。”
“是。”
城郊别院里,闲适的日子如细水长流般慢慢淌过,消磨着那些过往霜雪。
听雨打落叶,煮酒烹茶,日复一日懒散得身子骨都要酥了。
迟某人记不清第几次从隔间的书堆里拣出昏昏欲睡的顾渺,恨铁不成钢:“我昨日教你的那些药性,都背熟了吗?啊?!”
顾美人从梦里挣扎出来,努力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无辜道:“可能……还记得一点。”
迟鹤亭怒不可遏:“朽木不可雕,午饭吃葱油面!”
“不行!”顾渺大惊失色,一骨碌爬起来,“阿迟,你说过中午吃炖汤的!”
“炖汤?你还好意思提炖汤?!三水,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洗才能把半斤萝卜洗成二两!!!”迟鹤亭痛心疾首,“还有让你杀鱼,不是让你把鱼放进河里!”
“鱼……太滑了。”顾渺心虚地搓了搓衣角,“我不想吃面。”
迟鹤亭凶神恶煞地瞪了他半晌,终于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扶额道:“我怎么会昏了头,让你去处理食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