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嘉年华 Ashitaka 2268 字 2022-08-25

”行。“岑遥进厕所,“你买捧大爷回来让我伺候呗?”

关键哪里有这么大容器浸水啊操!琢磨片刻,岑遥开了浴缸龙头。奢一把。

水柱细小怕冲落瓣子。他蹲浴缸边,看水平面没过半。花真的被水淹,看起来反而凄凉,像种祭。大团粉紫粉蓝洇开怕水会被染色。他隔着厕门跟湛超讲话,“怎么样?受辱没有?”

“啊?”

问第二遍就不算玩笑了,“啊个屁。”

“赵明明在遵义支教,平常做摄影师,还蛮有风格的。”

“谁?”岑遥又突然有灵光:“噢噢,他,呃,个子不高,肿眼泡。”

“嗯。”

“那也未必很自在吧......”高阶的凌辱是推测你可能不幸福,“你也想支教?”

“好几年前想过。”

“你是怜悯心还是想避世?”

“都有吧?”湛超说,“回来路上我还在想,你之前说,我应该去过点不一样的人生。”

岑遥咬牙,“是啊,我老早就说过,你——”

“可我就是唯爱情至上啊我又改不掉嘛!”他听起来好委屈,好委屈,“我的幸福都在你身上。可以啊,不一样的人生,你跟我一起!嗯?不然我不干。”

岑遥出厕所哒哒哒过去,跳坐到他身上捧着他脸,“没出息。”

“是啊。”他嘟囔。

“干/我,我要,不要套套。”

两个人一晚射得腿肚子发软。隔天起床,湛超左颊隆起像偷藏了颗小糖,一按嗷嗷喊痛。八成是酒精催熟了智齿,岑遥抱着被子笑得流眼泪,喊他小仓鼠。

第36章

智齿不好对付。

别的症象贪功冒进,鲜明是敌我立场;智齿最开始真的就只是你连筋骨骼的一部分,春来发几枝,吃惊自己渡过了发育期,身体某处居然还在露峥嵘。侥幸觉得自己没事,身体会体恤我的,的吧?饲育后代那样充满不确定。它最初也的确只微肿,不在意,曲慰宽说:小炎症嘛。随后一夜之间大闹天宫,庶子推父权换新天!医生说“拔掉最好一劳永逸不然还会复发”,不贵不廉,支持医保——要你掏钱买颗子弹毙掉你不可赦的骨肉。岑遥就没见过这么怕牙医的一米八多成年雄性。

“不不不。”湛超捂着脸摇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岑遥拿起他手机掂掂,“赶紧,给阿姨请示一下,请示完抓紧出发。”

湛超在沙发上撂蹶子打滚。

漫长一段时间里,岑遥还叫“家遥”,他半夜转醒,时常感觉到岑雪坐到了床边,大概率是悲戚柔情地看,并抚摸着自己。手糙,如姜,带股腥腻,在额际滑来滑去。自己好像躺的是棺材不是床,是死了不是睡了。岑雪偶尔会抽起烟,自己假装无意识呛咳翻身,她蹭就走了。再次入睡前心里居然还有点落寞。他之后渐渐理解这种行为是私密且不具备交互性的,我们清醒时就都太复杂了。

他此时视湛超为至多七岁且智商不高的二傻,跪去沙发边,一只手支下巴,另只手在他额际轻轻滑来滑去。“走吧穿鞋。”他吻他眉心,声音像羽毛扫:“嗯?我陪你怕什么?都约好了,这三甲,你不去回头影响你征信。”

“不会啦我又没治了不付钱跑路。”又说:“你能让牙医那钻子不吱吱响吗?”

“哎滚,不响它干嘛使?”

“那——不去!”又蹬腿。

“啊——”岑遥张大嘴给他看六龄齿,含糊说:“你看我牙,做过根管拔过两次,都还好,都没有像你这么吱哇乱叫。”

“能看到一块白白的地方诶。”湛超继续做七岁智障儿。

“树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