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毛茸茸

里德慢条斯理地穿上一次性透明雨衣,把兜帽往头上一戴,罩住泛着幽淡光泽的银发,原本架在高挺鼻梁上的水晶眼镜不见踪影,没了眼镜的遮掩,他的目光愈发锐利,“啊,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总算是可以解决那只小东西了,他已经盯了我们多久了?让我算算——”兰瑟掰手指认真数数,“四天……额不,五天?啊!应该是一周了吧!”

“是一周没错了。”里德淡淡地说。

“都是因为那东西,我最近一周都没有睡好。”

兰瑟还在碎碎念,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打扫得有些疲惫的虞秋靠着沙发就睡了过去,本来只打算眯一会,但是没成想一眯就眯到了晚上□□点,或许是因为压迫神经多日的紧张感终于消失,大脑中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后睡意就汹涌袭来。

投影屏上还在播放新闻,只不过已经换成了其他的新闻,大多是明星的花边新闻。

虞秋揉了揉眼睛,满足地打了个绵长的哈切,浅褐色的杏眼里即刻充盈满生理性泪水,亮晶晶的。

她把投影屏关闭,起身活动了下被压得有点发麻的大腿,此时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雨势变化极快,光是她从客厅走到窗台那一段路就从朦胧细雨转为滂沱大雨。

雨珠砸向窗台,一两颗还滚入屋内,她一把把窗关上。

这时候通讯机传来视讯通话,铃声把还在阳台的虞秋引回客厅,她拿起通讯机,是里德拨打来的。

她秒接,但画面中现实的不是里德,而是满脸焦急的兰瑟,他就像是刚从雨中狂奔回来的,柔顺的黑发被雨水打湿,有几缕还紧紧贴在面颊上,但眼中的恐惧和担忧显而易见,“秋秋!你快过来,里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发热了,现在意识都模糊了,该怎么办啊!”

“什么!?”虞秋被他的话惊得一路跑到门口,弯腰穿鞋的时候还没忘安抚无措的兰瑟,“你先用酒精给他物理降温,再实时记录他的体温变化,我这就赶过来!”

也顾不得右脚鞋子脚跟还没套进去,她跌跌撞撞地出门,一路奔向里德所在的房间。

“嗯,这么一看,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嘛!”兰瑟得意地抬手拧干湿漉漉的头发,“哪里都好,就是太费头发了。”

“不过啊,你居然也会发烧啊?”

躺在床上的里德睨了兰瑟一眼,双手交叠在腹前,“是特制麻醉剂的副作用,麻醉剂导致异能力混乱,才会在表面呈现出发烧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