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标准的愉悦犯,在犯案的这么多年时间里,他见到过各式各样的人质,有的会惊慌失措,有的会哭着求饶,也有的人会故作冷静,或者是大义凛然。

但是无论是谁,他们的眼中多多少少都会透露出那么一点对于死亡的恐惧。

可是他在这个男人的眼中却看不见任何对于[死亡]的恐惧。

“要知道,你身上的炸弹可不仅仅会带走你的性命。”烟火师恶意地笑着,语气却愉悦到让人作呕,

“我记得你,你是茨田那家伙的儿子,对吧?真是命运般的相遇……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并且和我相遇了。”

“要怪就去怪命运吧,你应该感谢我,我现在就能送你去和你亲爱的父亲相见了。”

然而就算他说出了这些话,茨田修介也依旧静静地抬着头望着他,那双墨色的眸子一望不见底,仿佛一池黑色的湖泊,就算他不断地在对方的眼中寻找哪怕一丝波澜,却也只能看见自己丑陋的嘴脸。

该死,这家伙……

愉悦犯想看到的东西是恐惧,是挣扎,是哭泣,但是他无法从对方身上得到这些,心情自然也就郁闷了起来。

“算了,没意思的家伙,早点让你去死好了……”

“哎——这样啊。”

茨田修介笑了起来,

“应该说不愧是你啊,无论是不断整容,假扮成自由记者出入于各个建筑物之间,还是假扮成无辜上班族进行公车爆破,每件事情都是足以登上报纸的恐怖袭击事件,一直到现在你都尚未被发现过,内心一定在沾沾自喜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烟火师愣了一下。

“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告诉我的呢,烟火师。”

茨田修介静静地望着他,仿佛要通过这样的注视探入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