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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条花里胡哨的裙子放进邵灵风的坟中,一边动手挖土,一边说:“小丫头,你想要的颜色师兄给你买回来了,但我还是得说,这颜色真的太丑了。你有瞎臭美的念头,不如先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审美。我真没见过哪户人家的女儿穿的像你一样。”

大概因为邵灵风是望尘山上唯一一个女孩子,沈海遥心里的伤感和不忍更显难熬。每挖出一点土,都要停下来缓缓,压下鼻腔里的酸涩。

最后将那条裙子放进去的时候,沈海遥眨眨眼睛,掉了一滴眼泪。

之后他又给温宜风烧了一本册子。

“山脚下那几户农家,不知道听了谁的提议,联合起来给你写了几封感谢信。这些信越堆越多,最后居然订成了一本书。”沈海遥笑着说,“温温,你平日里对修炼不感兴趣,这本感谢信对别人来说不一定有用,但你一定视若珍宝。我烧给你啊,你慢慢看。”

做完这些后,沈海遥扭头看了看柳玉的名字。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柳玉的喜恶并不太明显。他好像可以一直一个人,也似乎很能够融入望尘山;他看上去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却是世间最重承诺的人。

沈海遥曾经想过将白玉箫留在柳玉这里,只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白玉箫又奇迹般地回到他的床头。

那时褚鹤对他说:“或许柳玉想让白玉箫陪着你,你就留下吧。”

之后,这箫就一直被沈海遥挂在身上,与他颇为亲近。

沈海遥陪着柳玉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傍晚,褚鹤出来寻他。

沈海遥招招手,示意褚鹤也过来,谁料褚鹤只是靠近几步,就停下了。他站在原地,笑着摇摇头,说:“我是来叫你吃饭的,饭还在炉子上煮着,我怕一会儿忘了,就不过去啦!”

奇奇怪怪的。沈海遥没多纠结,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跟他一起回去了。

走出几步才知道,褚鹤来找他,是因为宁郁送来了“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