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骗他，他也认了——她哪怕，愿意骗骗他也好。

可惜他很快就悲哀地发现，赵漾现在已经对他毫不在意，她甚至于连骗, 都不屑于骗他了。

赵漾注意到顾一洋的情绪变得烦躁,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而看向顾霖谦, 似笑非笑道：“我说顾总,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自作多情？”

赵漾已经对他毫不在意这个认知让顾霖谦一度情绪崩溃，他快控制不了他自己了, 他死死地盯着赵漾, 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赵心妍，你不要告诉我, 你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赵漾肩膀微微耸动，就跟听了什么笑话似得看着他：“我的心肝儿就坐在我旁边——所以你说呢, 顾总？”

顾霖谦觉得他就是个笑话。

莫名被cue到的顾一洋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赵漾话里的意思后忍不住偷偷翘起了唇角，他抱臂斜睨了顾霖谦一眼，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这个顾霖谦，他的确是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他，不过既然赵漾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立刻赶人。看在赵漾因为他而对自己间接表白的份上，顾一洋轻轻扯了下嘴角：那就再多忍耐你五分钟吧。

顾霖谦从进门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赵漾，这时才转头看了顾一洋一眼，这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嫉恨与不甘，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渴望一个人从世上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赵漾，眼眶渐渐泛酸，他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可他什么都顾不得了，他竭力隐忍着体内疯狂滋长的暴戾情绪，压低声音质问她道：“赵心妍，你就是这么对我的？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

赵漾依旧是那副漫不在乎的态度：“顾总这话说得有趣，我怎么对你了？难不成只许你有三宫六院，不许我另找真爱？这样，岂不是太没道理了？”

“你在赌气是不是？好，你赢了，赵心妍，我告诉你，你赢了，我答应你，以后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什么纪嫣然，李嫣然，我统统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一个，这下你满意了吧？”说着拉过赵漾的手腕，将她一把从沙发上拉起：“跟我走！”

顾一洋霍然起身，按住他的胳膊冷冷道：“放开她。”

赵漾趁机挣脱开来，倒退一步，走到顾一洋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顾霖谦，你发什么疯！”

顾霖谦看着他俩这副亲密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第三者，一时邪火直往上窜，他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赵心妍，跟我走。”

赵漾冷笑道：“跟你走？顾总，为什么你总是以为只要你答应许诺了我什么，我就一定会跟你走呢？说什么为了我跟纪嫣然分手，从此身边只有我一个，这下我总该满意了——你别摆出一副，好像你这样做，是对我是多么大恩赐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恶心。凭什么你一回头，我就得感恩戴德地爬回你身边，我不是你的狗，只要你一招呼，就得巴巴地跑过来。”

顾霖谦眼睛通红地盯着赵漾：“还有什么条件，一起说出来吧，只有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