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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图之 池予 1346 字 2022-10-03

我强忍着眼睛里的泪,冷静的看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正在此时,有一个人快步走进告别大厅,他站在入口的逆光处看了一会儿,然后朝我的位置急步走了进来。到了近前,我看到了他的眉目,他是杜衡。

“徐图,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声音沉痛的说。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不晚。”

转眼间,他就看到了顾覃之在忙前忙后的与来客寒暄,不由一皱眉问:“他怎么来了?”

“你不在的时候,他来帮忙了,以球球爸爸的身份,我爸同意他在这搭把手,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看着场中的一切。

顾覃之帮我安排好人员分配以后,又找到了殡葬公司,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切。所以今天来人虽多,却忙而不乱,都是他的功劳。

杜衡什么都没说,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场面上有顾覃之照应,一切都井井有条,有人打听他与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他自己很正常的说他是我朋友。

妈妈下葬那天,太阳极好,一眼望出去,满山的树叶都带着金光,耀眼异常,我眯起眼睛看着前来参加的人,比告别仪式上少了一些,但是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我把一束白花放在妈妈墓前,心里低声念道:“妈妈,放心走好!”

在所有人都离开公墓时,我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泪如雨下。

一个人在这世上活了几十年,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一把灰。所有活过的痕迹用不了多少年就会被彻底抹灭,唯一能记住她的就是我,还有我爸爸。再过几十年,我去世以后呢?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妈妈?

可惜,留给我伤感的时间不多,老妈的后事才办好,爸爸马上紧接着就住院。严妍基本上只是隔天来医院一趟,拿着说是自己做的,其实是从外面打包的各色食物,然后说一会儿话,徐画一闹她就起身回家。

老爸心疼这个儿子,不愿意徐画在医院里熬着。但是对严妍多少也有点寒心了。他住院期间时常发呆,我看着他的眼神知道,他在想妈妈。

患难夫妻未必有真爱,但是到了老年,只有患难夫妻才会彼此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