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盛栖池点点头,轻声感慨:“没想到倪布恬竟然是易安先生的女儿。”
感慨完又说:“不过你们姐弟两个竟然长得不怎么像,要不是亲眼看到这照片我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倪不逾眸光轻闪,漆瞳更深了几分。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定定地看着她:“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嗯。”盛栖池垂下眼,“好多了。”
之后又是沉默,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倪不逾点点头就开门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牛奶和一瓶冰水。
“幼儿园小孩该喝奶了。”吊儿郎当地调侃了一句,他把牛奶丢给盛栖池。
盛栖池接住,转身靠在书柜边,安静地看他喝水,等他拧上瓶盖看过来时,她忙假装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翻着手里那本随便抽出来的书。
房间再次陷入安静,倪不逾靠在桌边看手机,完全没有要追问她的意思。
盛栖池自己却忍不住了。
太多想法,她一个人默默憋了很久,像是潜伏在身体里的病毒,终于汇聚在一起给情绪制造了一场重感冒,她需要吃药,需要找一个出口来排解。
而倪不逾这一上午看似漫不经心的陪伴像是一杯润物无声的温开水,一点一滴地渗透进情绪的缝隙。
她突然很想对他倾诉,却不知如何开场。
安静了好几分钟,盛栖池清了清嗓子,装作随意地开口:“这本书还挺有意思的,书里说母爱并非天性,而是保护幼儿的激素反应,是不是还挺新鲜的?”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母爱只是防止幼儿被抛弃的一种激素,那么当激素褪去,当舒琰有了新的寄托,她会被抛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