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夏月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眼神里带着被鲜血淬炼过的狠辣,犀利得直指人心。

只一眼,就像把她从头到脚都看穿了似的。

但是等她稳定心神再看过去,刚才的感觉却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双憨厚温和的眸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薛良平见两个人都不说话,着急地说:“月初啊,真是大壮回来了,只是走的年头多了,身量脸庞都长开了,但依稀的模样还是在的,而且、而且你看,他后背上的胎记都一模一样,我刚才都看过了……”

他说着就要去扒薛壮的衣领,似乎就要在院儿里给夏月初看一看。

薛壮赶紧抓住领口,面上有些尴尬地说:“爹,当着这么多人呢……”

薛良平见院子里还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这才讪讪地住了手。

薛壮拉过身后一个年轻小哥,对薛良平介绍道:“爹,这是我的好兄弟秦铮,他救过我的命,回家这一路上也是他照顾我,若不是他,我怕是都回不来了。”

秦铮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他一言未发,身子站得笔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疲惫,想必这一路上也是辛苦。

但他的眼睛里却满是警惕,像只跟母兽走散的受惊小兽,

“好孩子,多亏了你,你可是我们薛家的大恩人啊!”薛良平急忙去拉铮的手,一叠声地道谢。

“大爷,外头怪冷的,咱们还是进屋说话吧。”秦铮担心地看向薛壮,“大哥的身子还没好利索。”

“对对,你看我都傻了,咋还一直在院儿里说话。”薛良平指着夏月初住的西厢房,对周围的乡亲们道,“大伙儿也进屋来坐坐吧。”

如今正是农闲时候,村民们虽然大多闲着没啥事做,但还不至于跟去别人家屋里去看热闹。

围观的人很快就各自散开,秦铮走到薛壮身后,居然推着他坐着的椅子往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