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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都说完了,王氏却还拉着夏月初聊家常,最后七拐八拐地说到,崔老爷子的二儿子早年间就去辽东那边讨生活,平时也不大回来,只是打发人回来送些年礼。

但今年是老爷子六十大寿,做儿子的没有不回来的道理,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这几日就要到了。

夏月初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在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待回来找孙氏一打听,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崔家老太太早就没了,没人在上头立规矩,妯娌之间就不免多有摩擦,加之老大和老二只差两岁,娶妻也都是前后脚的事儿。

后来老大一家老实本分地守着祖宅,儿子又有出息,打算奔着耕读传家的路子去。

谁知老二却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带着老婆孩子去外地经商讨生活。

头几年老二熬出头赚了钱,老二媳妇便年年变着花样儿地往回送年礼,话里话外嘲讽老大一家死脑筋,就会守着老本过穷日子。

直到后来崔书青考中秀才,老大家才总算挺直了腰杆,越发嫌弃老二一家只认钱,满身铜臭味。

两家的嫌隙越来越大,妯娌之间自然也是标着劲儿地攀比。

这回王氏负责老爷子的寿宴,自然希望能够办得漂漂亮亮,不能让老二家的挑出毛病来。

“做个寿宴竟还要牵扯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儿。”孙氏想着就觉得糟心,担忧地说,“大嫂,我怎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夏月初却只当个八卦听热闹,见她担心就宽慰道:“咱们只管在灶间做菜,又不跟主家有什么接触,她们妯娌俩再怎么斗法,也牵扯不到咱们。”

谁知头天说了这话,第二天下午就被崔家派人叫了过去。

夏月初走进崔家的东厢房,就看见两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坐在炕桌两头。

王氏坐在上首处,另外一个想也知道应该是崔家二夫人刘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