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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命了,后半夜正是睡得最熟的时候,都是穿着中衣就被抓住来了。

薛芹一个黄花大闺女,只穿中衣中裤地站在院中,被一群大老爷们围着,吓得哭都不敢哭出声来,只能躲在盛氏身后默默地流眼泪。

薛良平老实巴交了一辈子,连官府的门儿都不知道朝哪边开,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被拖出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但他是一家之主,此时也只有硬着头皮开口问:“各位军爷,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本分地庄稼人,从来不惹是生非,不知是犯了什么事儿?”

领头之人居高临下地瞥了薛良平一眼道:“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么?敢窝藏逃兵不敢认么?”

“啥?”薛良平闻言吓了一跳,连声道,“军爷,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家大壮是因为受伤才退伍回来的,怎么是逃兵呢!”

夏月初也跟着解释道:“这位军爷,我夫君是因为受伤才从军中回来的,文书和户册都已经托里长大人送去城里重新落户了,只要稍作查证就能弄清楚的。”

盛氏此时却疯了一样,指着薛壮道:“军爷,您要是抓逃兵,就赶紧把这个人抓走,我们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官兵们听了这话都嘲讽地笑起来。

领头之人冷笑一声问薛良平:“你媳妇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若不是被两个官兵押着胳膊,薛良平简直想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

眼看盛氏还要再说什么,夏月初气得一脚踹过去,怒道:“就算大壮哥不是你亲生的,也用不着这样落井下石吧?你难道不知道,家里如果收容逃犯,那可是要全家终生发配,服役到死的!”

盛氏哪里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瞬间吓得双腿一软,若不是有人架着,肯定直接跪倒在地了。

领头之人看向夏月初,颇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一个乡下小娘子,竟然还懂得这些。”

夏月初冷静地说:“我去县里办事,看到过官府张贴的告示,自然知道。”

听了这话,原本还有七八分笃定的官差们,不免有了几分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