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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训庭得知消息之后,气得在家又是一顿摔打,屋里除了木质的大件家具,其他几乎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了。

袁氏白天小心翼翼地宽慰儿子,晚上就跟于洪昌又哭又闹。

“我怎么就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当初媒人来提亲的时候是咋说的?说老家儿是义津楼两位掌柜之一,说你是唯一的儿子,以后肯定会继承家业。如今可倒好,老家儿没了不到两年就被人撵回家待着了。

你自己没出息倒也罢了,我自己选的男人我认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耽误了儿子的前途啊!

你看看儿子现在,你这个当爹的,真是一点儿用都没用。

于洪昌我告诉你,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就等着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于洪昌一直在闷头抽烟,听到最后才忍不住道:“你这娘们,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没见我最近经常忙里忙外么?你以为我不想给儿子找回场子么?但是这件事不得慢慢谋划才行么!

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又哭又嚎地撒一顿泼就能解决?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泼妇了?”

“好你个于洪昌,你骂我是泼妇?”袁氏气得扑上去一顿乱挠,“我给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还要跟你过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你还敢骂我是泼妇?”

于洪昌完全没有防备,被袁氏在脸上狠狠抓了一把,疼得直咧嘴,抬脚把袁氏踹开怒道:“你少给我蹬鼻子上脸,老子这些天忙得都是正事儿,等我想办法把廖老头子引开,让他离开东海府,然后才好找夏月初的麻烦!你懂个屁!”

袁氏被踹得摔到一边,捂着肚子正哎呦哎呦地乱叫,听到这话,顿时也不觉得疼了,一骨碌爬起来道:“你说真的?”

“这还能假的了?”于洪昌得意地说,“那天我说要去找丁叔你还说了一堆风凉话,可如今这好主意可不就是丁叔暗示给我的么!我早就跟你说了,丁叔是个讲义气的人,咱爹以前救过他的命,他不可能丢下咱们不管的。”

袁氏闻言撇撇嘴,她可没有于洪昌这么笃定。

虽然她跟丁宗光接触的并不算多,但是从他这些年的行为来看,可不像是个多么念旧的人。

再说了,自家老爷子到底已经死了近十年了,别说是结拜兄弟了,就算是亲兄弟又能如何,十年时间也足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