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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带着韩家徽记的马车都不敢坐了,收拾了金银细软和几件衣裳,自个儿戴上帷帽,领着孩子悄悄进了城。

她不敢回家去看情况,也不敢随便去住店,平时在保定府走动频繁的人,也都是看在她韩夫人的身份上,如今她也不敢去投奔。

最后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居然好像无处可去,但是身边还带着孩子,没法子最后只好跑到上膳堂来找夏月初了。

夏月初一进屋,华氏和女儿就一起扭头过来看她。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看着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此时满脸满眼的迷茫和惊慌,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夏月初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娘子,我、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华氏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声音颤抖地说,“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刚回来就看到城墙上的告示,说、说我家老爷私自开采铁矿?”

韩家虐待矿工的事儿,华氏其实还是有所耳闻的,她之前还私下劝过几次。

但是韩振江根本不往心里去,而矿上那边的事儿她又插不进去手,时间久了便也不说那些讨人嫌的话了。

但是她做梦也想不到,韩振江居然敢去私挖铁矿,就算她被家里养得再天真,也知道这可是等同谋逆的死罪。

她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又怕牵连到娘家人,再想想如今还年幼的女儿,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韩、韩振江犯下这么大的事儿,是不是要满门抄斩啊?”华氏声音颤抖地问。

她身旁的小姑娘听到这话,也是浑身一抖,越发使劲儿地贴近华氏。

夏月初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几日城里也多有人议论这事儿,据说是男丁怕是都难逃死罪,女眷们估计是会流徒或是充作奴籍。”

华氏听了这话,浑身猛地一颤,不禁瘫软在地。

看着如今才刚十四岁,生得跟花朵一样的女儿,无论是流徒还是发配为奴,悲惨的命运几乎都是可以预见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