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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先帝到了晚年,因体弱多病而猜疑丛生之际,也依旧对殷建东信任有加,这可以说是满朝独一份儿的恩宠了。

但是殷建东虽然官运亨通、圣眷优渥,但是家中人丁却不兴旺。

殷建东膝下只有一子,谁料却也是个薄命之人,三十五便英年早逝,只给他留下一双孙儿。

如今长孙殷熠已入翰林院供职,而次孙殷颢虽早已年逾弱冠,却还是整日里撩猫逗狗,满京城地惹是生非。

由于殷颢与殷建东亡故的儿子生得一模一样,每每看到他,殷建东就会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儿子,忍不住便会偏疼于他。

好在如今家中也算是有权有势,长孙殷熠也是敏而好学,今后堪当重任。

所以对于殷颢这个混天魔王,殷建东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他不闹出大事儿来,家里养他一辈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正是因为殷建东的宠爱,所以越发让这位侯府的二爷拽起来了,是个在皇城里都敢横着走的主儿。

好在此人虽然纨绔了些,但心性不坏,虽然经常得罪人,但多是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外面的名声好坏掺半,唯一统一的意见就是,不要轻易招惹这个混世魔王。

这位白少爷显然对侯府十分熟悉,根本用不到门子带路,自己七拐八拐很快就来到一处院子门口。

院门上的匾额写了两个草书的大字——凌天。

白少爷推开院门,来不及等下人通传,自己就一溜小跑地进了正房,直奔东隔间。

殷颢此时正靠坐在软塌之上,手里装模作样地举着一卷书册,不时歪头吃掉身旁侍女送到唇边的樱桃。

见到有人突然闯进屋来,殷颢先是怒而起身,看清来人之后,怒意顿时消了大半,抬手挥退围在左右伺候的侍女,懒洋洋地重新靠着引枕道:“白绪宁,你是不是有病!突然闯进来做什么,就不怕我正跟人办事儿呢!”

“你跟人办事儿我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看的!”白绪宁皱眉道,“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切!”殷颢嗤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咱俩也就半斤八两,你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是你家通房丫头怀孕了,还是你又在外面勾搭上什么良家妇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