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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无必要,何必犯贱去招惹,免得到时候惹上一身骚就得不偿失了。

而文人们也同样尴尬,即便有些人如闲云野鹤,对仕途毫无兴趣,但终归民不与官斗,不巴结也犯不着去得罪。

聊诗词歌赋怕官老爷们听着无聊,聊朝政民生更怕犯了什么忌讳。

最后也只能胡乱扯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说几个才子佳人的典故,大家彼此挂着假笑,应付了事。

所以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再将这两个圈子的人凑在一起聚了。

按理来说,以陈瑜白这样地位的人要请客设宴,肯定不可能是自己来安排这些琐事,自然会有下面的人去打探清楚当地的习惯和忌讳,然后再安排下去。

如今这种局面,应该不可能是安排失误导致的。

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更倾向于陈瑜白这样的安排是另有深意。

只是这个深意究竟在何处……大家此时都还参详不透,只能跟相熟的人聚在一起,随口聊聊近况,消磨时间等着开宴。

请柬上注明了申正开宴,陈瑜白几乎是踩着时间整点儿来的。

他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杭州知府罗鹤洋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瑜白今日一改之前朴素低调的打扮,居然穿了件今年杭州府刚刚开始流行的襕边开襟长袍,颜色还很艳丽。

单看这件长袍,或许会让人觉得有些浮夸,但是穿在陈瑜白身上,却是莫名地合适。

罗鹤洋也有一件差不多的长袍,但是也是看着外面流行便跟风做了一身儿,不过只在家里试穿了一次,之后便被收起来压箱底儿了。

这衣裳,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得了的。

要么得肩宽腰细大长腿,还要生得好看;要么就得是陈瑜白大人这样有气场的人,才能压得住这样的衣裳,而不是被衣裳给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