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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员外此时全部的火都撒在薛良平身上,对他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不住地骂道:“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还要跑到我家来送催生礼,你催的是哪门子的生……”

他越说越是悲从中来,四十多岁了,终于盼到个儿子容易么?结果居然是这么一副模样!

薛良平被打也不敢挣扎,更不敢反抗,甚至连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给闺女带来的这场灾祸。

此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郭家老太太起身后就得到消息,说是儿媳妇生了,头没梳脸没洗就赶过来看。

一看到包被里的畸形男婴,郭老太太半个字儿都没说出口,直接厥过去了。

郭员外这才想起来,打发人赶紧出去请大夫,不光要给老太太请大夫,还要请个专精小方脉的大夫回来,给看看这孩子还有没有得救。

哪怕是个痴的,傻的,只要能养活长大就行。

反正家里也不缺钱,不愁养不起,只要能传宗接代就好。

此时产房中的薛芹还整纳闷儿呢,怎么那个稳婆抱着孩子出去就没回来了?

她刚才力竭昏睡过去了,根本没听到郭员外打骂薛良平的声音。

见此时产房里只有一个稳婆,面色有些苍白地守着自己,不由便问:“我的孩子呢?男孩儿女孩儿啊?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留在产房等着薛芹胎衣下来的稳婆,刚才也是看到了孩子模样的,也是被吓得不轻。

但是薛芹还在炕上躺着,胎衣若是不能完整地下来,孩子怎么样暂且不说,大人也得没命。

她也是一片善心,这才强忍着害怕,留在屋里守着薛芹。

此时胎衣已经下来,她双手颤抖地检查了一遍,见没有破损,便把胎衣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坛子里,将坛口封上,用一根系着铜板的麻绳缠好系紧,话都不敢多说,抱着坛子就跑了。

这坛子必须要去山上找个地方埋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