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呼唤着。

晚上十一点钟上下,三位友人于不同的地点,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赴而去。

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在门前相遇,两位友人一愣,又不约而同的一笑,推门进入了酒吧。

太宰治已经坐在了吧台前,正时不时用手指把玩着酒杯,偶尔用食指指尖上上下下戳着杯子里圆滚滚的冰块。

没有喝点来的酒,太宰治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酒液凝结的气泡、在展露于外的鸢眼里若隐若现:“呀,织田作和安吾终于来了呀,我可无聊了。”

太宰治没有侧头看去,就这样精准的察觉出了他们的到来。

“啊,来了。”织田作之助坐到太宰治右手边的位置。

“你啊也就在这里了。”坂口安吾叹了口气,坐到太宰治的左手边,落座后有些好奇的问:“话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嗯……”太宰治把下巴搭在吧台上,说话时上下牙齿都在轻轻磕碰:“是脚步声哦。”

若问太宰治在港口mafia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答案绝对是两位有意思的友人。

友人——

太宰治对这个平凡却又充满意义的词汇感到新鲜。

“你刚在做什么?”织田作之助问着,喝了口蒸馏酒。

“我在思考。”太宰治坐直身体,气若游丝的说:“思考一些既哲学又形而上的东西。”

“是什么?”织田作之作又问,期间他看见了坂口安吾向自己投来了、仿佛吃了到块肥腻的肉、猝不及防被闷到了的难忍眼神。

我这么问有什么不对的吗?——织田作之助迷茫的半虚起了眼。

太宰治歪着头稍微想了一下说:“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事情都是失败比成功来得容易,对吧?”

“啊,没错。”织田作之助点头。

“哦哦!这样说的话,我不应该立志“自|杀”,而是要把“自|杀|未遂”当做目标啊!”

太宰治整个人都支棱起来了:“对嘛!就该是这样啊!想要成功地自|杀|很困难,但自|杀|未遂失败就很容易啦!对吧对吧?”

“……啊。”织田作之助想自己明白安吾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了:“确实如此。”

“果然是这样!”得到了肯定,太宰治欢快地挥舞手臂:“老板,酒水单上有洗涤剂吗?”

“没有。”柜台深处有些年纪了的调酒师,已经十分适应太宰治这位客人的无厘头,擦着杯子淡定表示没有那种东西。

“欸?那掺苏打水的洗涤剂呢?”

“也没有。”

“真没有啊?”

“是的。”

“嘁——”

“那就没办法了。”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终于从安吾方才那个眼神挣脱出来了,莫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