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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终于开口了,“他们不会把我打死的。”他脸上是自嘲的笑,把他打死了,那些人就找不到人还钱了。

楚一鸣不用问也知道,“又是你那个爹?”他说的爹是指龚煦的父亲,“他又去赌了?”

龚煦眼神晃了一下,那个男人真要继续赌就好了,可他却碰了比赌博更可怕的东西。

楚一鸣屈着他的那两条大长腿,问他:“这次又是多少?”

龚煦沉默了片刻,说:“五万。”

“五万……”楚一鸣冷笑一声:“他还真是把你当印钞机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上星期刚发了工资,”他打开微信,把刚焐热没几天,还没舍得花的钱全转给了龚煦:“帮不了你多少,”他抬头,突然想起来:“上星期给你介绍的活,你接了没?”

龚煦点头。

“就你那技术,来钱不比我在酒吧打碟快啊!”

龚煦看了他一眼:“以后别给我介绍那种活了。”

“怎嘛?”楚一鸣瞪他:“嫌钱少啊?”

“不是。”钱不少,十分钟不到就能搞定的事,对方出手就是两千。但是让他干的事不是很光彩,是让他侵入对方的电脑偷照片。他把那些照片考进u盘的时候,设置了一种程序,u盘里的照片只能看一次,再次打开的时候会自动闪退。

楚一鸣问他:“你那还有多少?”

龚煦想了想,说:“五千左右吧。”两个月前,他给他那个爹还过一次。

他不仅要打工挣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还要给他那个爹填无底洞,“一鸣,你说——”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虽是在问楚一鸣,但更多的是自言自语:“就因为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所以就要给他还一辈子的债吗?”

楚一鸣呵呵两声:“你流的血早就够还他的了!”

当晚,龚煦就出院了,因为他没有时间在医院养着,也没有钱在医院里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