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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把手背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里有委屈:“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帮我涂个红花油怎么了?”

可龚煦不是不想给她涂红花油,是不想她看到他住的房子。

是的,他在自卑,他骨子里爬出来的自卑在张牙舞爪地叫嚣。

光线昏暗,路斯越看不清他眼里的慌张和无地自容。

路斯越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拿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试图让他放松:“干嘛,怕房子太小,装不下我这尊大佛啊?”

他不说话,但是仍杵在那儿不让步。

“你一个又上学又打工的,若是住了大房子,还奇了怪了呢!”她为了让他放松,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撒谎:“哎呀,姐姐也是一路奋斗过来的,地下室都住过。”

她住过屁地下室,她家的地下室堆的都是她不穿的衣服鞋子包包!

路斯越也不管他让不让路,从旁边,擦着他的肩往里走。

龚煦转身跟上去,因为里面黑,他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手电筒,还不忘说一句:“感应灯坏了,我明天就去买个灯泡换上。”

路斯越停住脚,扭头看他,嘴角勾着笑,笑得不怀好意:“怎嘛?想让我明天也过来啊?”

龚煦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路斯越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反正她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老房子,再加上总共才五层,没有电梯,龚煦把手电筒的光照向楼梯口,叮嘱:“你慢点。”

路斯越今天穿的是马丁靴,平底的,她不怕,她一边上楼,一边问后面给她照着路的龚煦:“你住几楼?”

他说:“五楼。”因为顶层的价格要便宜一点。

爬到三楼的时候,路斯越踩空了一阶,身子往前栽,就跟在她后面一阶的龚煦反应快,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手机掉在了地上,手电筒的光直射头顶。

路斯越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两只手,眼睛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