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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春运期间的飞机票不好买,初四中午,路斯越和龚煦才回到兰城,还是坐的经济舱。

而周砚和顾鸢还停留在哈尔滨。

路斯越让龚煦先回家,她一个人去了医院。

路湛霖住的是高级病房,正在挂点滴,病床上的人,脸颊如纸一样泛出灰白,看得路斯越不禁蹙起了眉头。

她走到蒋干身边,“你跟我出来一下。”

病房外的走廊里,路斯越冷着张脸:“到底怎么回事?”

蒋干以为路斯越问的是路湛霖为何会住进医院,就如实回答:“莫家那边提出要退了婚约,董事长一气——”

路斯越没有耐心地打断:“我是问你他的身体!”

“哦,”蒋干忙回道:“董事长这几个月来,心绞痛越来越严重了,这次检查,医生说董事长的动脉粥样硬化越发狭窄阻塞,建议做心脏搭桥。”

“心脏搭桥?”路斯越皱眉:“心脏搭桥可不是小手术,他今年都79了!”

“是,董事长年级是大了,可一声说若是不做手术,可能、可能说不准哪天就……”蒋干今年也无视出头了,跟了路湛霖大半辈子,说道这,他也哽咽了。

路斯越扭头看了眼病房半掩着的门,沉默片刻,她问:“他自己怎么说?”

蒋干:“董事长没说什么,医生跟他说了手术建议后,他就一直看着天花板。”

蒋干说完,路斯越就没再说话,也没再进病房,就一直坐在走廊的蓝色长椅上,一直坐到了天黑。

兰市的冬天干冷,路斯越从医院出来后就一个人开车去了夕柳墓地。

她站在母亲的墓碑前,问墓碑上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