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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煦压低了声音在‘训斥’:“谁让你下床的!”

路斯越双手捏着病号服的裤腿,就要转身赶紧回床上呢。

“别动!”

哦,她不敢动了,跟个木头似得僵在那儿,任龚煦把她抱回了床上。

龚煦帮她把被子盖子,下命令了:“从现在开始,除了上厕所,你不许下床。”

路斯越眨巴眨巴眼睛:“遵命。”

龚煦把晚上领的陪护床撑开,坐着趴在床边,他把手伸进路斯越的被子里,把她的手给攥手心里。

路斯越有点心疼:“你去那床上睡啊,这样趴着多难受。”

“不难受。”龚煦闭着眼催她:“快点把眼睛闭上,睡觉。”

路斯越睡不着,她看着龚煦趴在床边的姿势,莫名想到了那年冬天她发高烧的晚上,路湛霖也是这样,在她的床前守了一夜。

从那以后,路斯越再也没住过院,也再也没见过路湛霖那晚不小心对她流露出的爱。

路斯越从路湛霖住院期间离开以后,就再也没见过路湛霖。刚刚她从玻璃里瞄了一眼,那个老头子的头发好像又白了很多。

这个想法刚在她的脑海里刚冒出来,她就猛地摇了摇头,那个老头的头发早就全白了好吗!

她在这矫情个什么劲呢!

第二天上午刚过八点,医生还没查房呢,路湛霖就来了。

这次,他没站在门口,拄着拐杖就直接进去了。

路斯越正喝着龚煦刚买回来的南瓜粥,看见床尾站着的路湛霖,路斯越刚到嘴边的勺子落回了打包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