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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尾声轻了,隐隐的覆着雾,似乎分了心,眉目低垂的静了静,有入迷,茫乱,随后,目色漫出猩红。

手术台上的身体因恐惧动的扭曲:“不,好侄子,我们再谈谈,再谈谈……”

一刹那无数的念头,男人先是想的,他哪里能知道陆家走了白,任何事关陆家的消息皆被封锁了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又想,千不该万不该去省一医院,如果不是整容出了大岔子,私请的医生又是个没用的,他是绝不会冒险去正经的医院。

到了傍晚,云低低的变得暗沉,雨水渐渐浇灌,仓库前的土壤很快砸迸开密集的雨珠。

阵雨的雨势变化最快,顷刻已经是粗白的雨柱。

雨声里,办公桌面忽地振动,白霁溪敲击键盘一滞,寻到振动的由头,按了接听。

那端,仓库的晦暗中,桌上的手机正免提,莹莹的白光笼着他指间,他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掌心,棉球蘸酒精,消毒着原本就干净的手,揉着暗哑:“阿霁……”

温柔地近乎梦呓。

“阿霁最好看。”

第十四章 【奇诡】 陆家

四处都潮湿的很,雨虽然停了,依然生有寒意。

警察们走的小心,都提着电筒,才走进仓库,就见黑暗里,电筒雪亮的光晕中灰尘杂沓,晃着又照了照,照见苍白的躯体,直到看清楚整张手术台,一个侦查员打着灯向前,猛地吓了一跳,等渐渐地缓过神来,发现这人还有着呼吸,只是昏的太沉,被冷汗浸透了。

侦查组便合力解他的绳子,一人移动电筒,检查起犯人,无论身上,又或头发里,没照出一丝丝外伤、或针孔的痕迹:“看起来……给他做修复的医生,没有为他注射麻药。”

不止。

但看犯人脸部,密密麻麻的缝合针线,遍布在整容受损的白皮上,针脚严谨。

针数上,多达了五十针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