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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还为他们提供了他小侄子的信息,是省一医院里的大夫。

煤油的气味冲鼻,好似一直渗入了每一寸神经,后脑越来越麻,他咧嘴先笑:“小兄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你应该也查清楚陆学海犯的那些事儿了吧,炸电箱是他让我干的,要抓你的妞也是他让我干的,没办法,他欠我一大笔钱,你看,咱俩无冤无仇,我其实犯不着要害你……”

就听门外□□那侄子,声若掷玉清琅:“可是——”

戴着手套的指,指间拿捏着煤油的防风火机,来回地抚过金属壳。

“你吓到了她。”

第十七章 【一念】 老者

程武死死盯着那防风火机。

毛巾浸足了煤油沉重, 服帖着耳朵,一切声响在入耳前被毛巾隔出闷窒感,他喘不过气, 身上的肉打起一阵阵摆子,生怕陆四这侄子,拨弄着火机下一秒就擦出火苗扔过来。

实际, 程武是想多了。

看出先生漆黑的眸色一凝,像是潭水下的影子, 深静,只在如雾的雨汽里散出令他们不安的沉迫, 直到先生收起了打火机,安文这才记起来, 那火机起初是白小姐送与别人作生日礼物的,后被先生给夺来, 而程武方才,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火机打量, 无疑是犯了先生的大忌讳。

于是疾步拿背挡住了程武视线,明知道太迟了些。

澡堂里一室的水。

陆淮深向前了一步,在湿地上停了停, 绕过他,至于压制着程武的两位保镖, 心神意会,利索地把程武拽回地面上。

胳膊被一拽,程武疼的抽搐了下, 一直没能站稳,只能像一摊肉被人随意提拽着。

许久,等他疼的够了, 挣扎着想抬起眼皮——

陆淮深直接掐住了他颞下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