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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安文,目光更不敢乱瞟,来桌前呈上透明文件袋装裹的文件,附上钢笔,再以迅雷之速飞快地退出去关门,让满室恢复寂静。

“只要你签下它,对伯母,关于我的身份,我不会透露半个字。”寂静中,陆淮深抽出文件,消毒了那支钢笔,将笔放进她手心,指着签名处,柔声:“阿霁,在这里签字。”

白霁溪一动不动,盯着文件标题,每一个字都是粗体加黑,格外醒目——

结婚协议书。

她怔怔盯着标题,他低声轻语,搅得她情绪渐渐混乱:“签下它,你就能出去见伯父伯母。”

捏着文件,指尖隐隐发抖,吃力地从塞满浆糊的脑中挤出对他的形容,“你真是疯了!”起身烫手似地丢开了文件,父母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满心全是在父母身上,干脆利落,握上门柄,扯不动。

她使出再多的力气,门纹丝不动。

身后他的电话铃声响,她徐徐转身,男人白衬,肩上的一点血迹让暖灯衬的诡艳,他拿着手机,按下接听,又按了免提将电话里安文的说话声放出,安文正愁:“先生,那位齐女士一直在那哭,劝不住,她的药还落在了他们住的那房间里,我已经派人过去拿了。”

背景音嘈杂,传出白文则既担忧妻子,又一边耐不住暴怒冲着安文吼骂。

陆淮深拾起桌上的文件,走近她,“阿霁。”

她是律师,自然对结婚协议了解的透彻,结婚协议书一般是婚前,或是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签订,纵使在婚前签订协议,那也不代表着他们即刻具备了夫妻关系,要确定合法关系,还是得领证,所以这一份协议,实际上是双方约定。

协议的第一页,白纸黑字的写着,“男女双方要绝对忠诚”。

她看得眼皮跳的疼。

不论他是想拴着她,还是出自别的目的,总之,她有机会后悔,于是不再迟疑,接过笔刷刷地签名,不忘看看旁边他的签字,笔锋仍然隽长,略有用力,一笔一划皆是认真明了。

协议落定,没等她把文件拍他胸口,文件便被他小心地抽走。

陆淮深在她签的名字周边,细缓的抚过,她心里还窝着火,唇动了动,冷意汹涌的唤他全名,刚念到“陆淮——”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让他咬到了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