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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陆三笑了笑,起身,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不能再有下次。”

简单几个字,安文听出来了,三爷的意思,是指不管先生让不让他们跟着,他们都必须得跟着先生。

安文知道,陆家从前做的是军火生意,而陆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双手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染过血腥,想到这儿,安文更不敢吱声了,送陆三出了病房的门。

陆三最后叮嘱:“你守在这里,另外叫人去喊医生过来,小深需要打一针镇定剂。”

“我需要小深睡到明天早上。”

正是夜深人静。

路上的车越来越少,惟有邵汀渝开着的这辆,在封闭的车厢内,安静地能听见她睡着的气息声,轻轻浅浅,他分明也感到一丝疲倦,可思绪一直绷紧,于是开着车,选择了安全的地方停下。

凌晨四点,他轻推车门,下了车,拿出烟来点燃。

苦冽的烟草气味充盈肺腑,挥散了那一丝的倦意。

靠着车门,微微侧过身,漆暗的车窗内她仍然抵着窗睡,烟草燃在他指间,一点红色璀璨的光,他没怎么抽,任凭着香烟燃烧,最终被他扔到脚边,踩熄了火再掏出纸巾将烟头包起,放妥。

到了她窗子前,他俯下身,凑近,几乎快贴上玻璃。

大学里,他经常会遇见她,可真正认识她,是在学校举办的辩论赛上,他是正方,她作为反方,面对着他,她简直伶牙俐齿。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如今睡着了,脸颊软软,睫毛很长。

他注视着,眉宇舒展地生了点点笑意。

白霁溪苏醒的时候还是迷糊的,全身僵也酸。

她活动着脖颈,发现车平稳地在行驶中,车窗开了小半,晨风清凉,就趴至窗前吸着新鲜的风,等彻底清醒,一扭头,有一些开心:“邵汀渝。”感慨:“你不会开了一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