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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眼前穿成服务生模样的人,放下了浸有乙醚的毛巾,扶住了她,藏进备好的餐车中。

酒店车库正值午休换岗,没有人。

只一辆面包车打着闪灯,终于,见哥哥推着餐车出现,司机下了车,兄弟俩于是合作,将人质从餐车里拖出就载到车上疾驰而去。

车内颠簸而静谧,颠着后座躺着的小姑娘微微一动一动。

将她迷晕掳来的劫匪,这会拿着她背包,用着刀,把包的里层逐一给割开,割了好久,没有摸着追踪器一样冰冷的质感。

连手机也没摸着。

毕竟是陆家的人,包里却除了一点钱,只一个可伸缩的电棍。

比起车内的寂静,用餐的包间,则残留着人苟延残喘的气息。

喘着气的正是江伯,两颊煞白的肌肉颤颤巍巍又湿透,全覆着冷汗,死死地盯着胸口,刀尖已经没入肋骨的那一柄手术刀。

手套洁白,持着银质的刀柄,微微用着力,刀头没入进去,江伯重重一颤,疼得几乎休克。

然而那刀头没入的程度恰到好处,能使尖钝的痛渐渐变为一种麻痹,那股麻痹来自人神经中枢启动的保护措施,于是,浑浑噩噩中,江伯除了仅剩的一点知觉,便是涌上来的冰冷麻木。

如被死海包裹,他坠入性命濒危时,深不见底的恐惧。

耳边,那个人的音色,如透骨的寒涧:“你知道,陆天敏派来的那些缅甸人,我是怎么处理的?”

明明阿霁不喜欢他偏激的一面,他却每一次,不受控制。

就像,陆三之所以出面,将那些缅甸人移交给警察,就是因为,凭着他的疯执,那些企图伤害阿霁的雇佣兵,再任由他妄为处理下去,全都活不了。

“陆少,看在……看在三爷的面上,有话好好说。”

江伯面上笑着,“这事情,其实也不难处理,只要我一通电话,白小姐一定能安全的被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