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鸦低眸不解地望过去。

“亲下再走，”唐亦面不红气不喘，“不不让走。”

“？”

林青鸦滞眸。

旁边抬胳膊挂输『液』瓶小护士手抖，差点把瓶子扔了。回过赶忙转回注意力，手忙脚『乱』地重新挂瓶。

唐红雨听不下去，嫌弃地瞥过去：“唐亦你要不要脸？”

唐亦：“要小菩萨就够了，要什么脸。”

唐红雨：“……”

某人仗病人身份“逞凶”到底，副不亲就绝对不放架势，林青鸦被他闹没办法，几乎是闭眼往唐亦唇角烙了个轻吻。

被吻薄唇弯起来，唐亦半垂眼松了手，笑看耳垂红了小菩萨转身快步离病房。

背影仓皇很。

直到护士也离。

病房安静良久，靠在窗台前唐红雨忍无可忍，嫌弃地看向倚在病床上还笑男人：“还没回味完？”

那边被拽出情绪，秒就冷了脸：“关你——”

剩下两个字没出口，唐亦脑海里自动浮现起小菩萨微蹙眉说“唐亦这样不好”表情，他眼低，刚想笑，又对上唐红雨脸。

于是那点将出笑意中途夭折，美人脸上换成懒散又冷淡眼：“要你管。”

那点嫌弃溢于言表，唐红雨差点被这个不肖弟弟气冒烟，她不甘示弱：“看你那没出息样子，不就是个吻吗？”

“你懂什么，”唐亦手搭在膝上，修长指节垂下来，心情极好地起伏扣动某个旋律。诸多墨黑情绪在他眼底涌起又落，最后浪退『潮』收，剩下低低句，“……那可是小菩萨。”

唐红雨：“是她怎么了，不也还是个吻吗？”

唐亦：“你是不会懂，对她来说当两个外人面做出这种举动是有多出格。”

唐红雨依嘲讽：“你就这点追求？”

唐亦终于掀起眼，眼是那种非常嫌弃但又有这么个听众可以分享快乐所以勉强也能凑合意思：“这是说明态度重要信号。”

“什么信号？”

“病人合理范畴内，我可以寸进尺、所欲信号。”

“？”

唐红雨虽没听明白唐亦在说什么『骚』话，但对于这个“好”弟弟污黑内心她是没有半点兴趣，所以干脆跳过了这个话题——

“老巫婆让我问你，你概什么时间能回公司。”

唐亦眼立刻颓懒：“她好不容易重出江湖，我给她证明自己宝刀未老时间，急什么。”

唐红雨气笑了：“我可提醒你啊，她花房被你烧了，0把柄，现在对上你那是全胜概率。”

“既烧烧了，闲也是闲，那就让她把余热用在她最爱事业上好了。”

唐红雨：“你打算就此撂挑子？”

唐亦没说话，墨黑眸子里情绪微动。

唐红雨：“我建议呢，你是想不要想，老巫婆连烧花房这样不共戴天仇跟你忍了，就说明她内心还是非常看好你——她不可能放你‘归园田居’，所以你就别做梦了唐盖茨。”

“…滚。”

唐亦嫌弃地避唐红雨拍向他肩上手。

唐红雨腔好心喂了狗，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而且就算你不想工作，人小观音也要工作好吗？《本》期多么好爆红机会，你没看她们那个《八仙-缘起》系列播出来以后火爆程度，本来就是给她搭戏台子，愣是没去成——她不可惜我替她可惜呢。”

唐亦表情缓缓收住，抬眸：“最后期，她没唱？”

“唱什么唱，”唐红雨提起这个就带火，冷鼻子冷眼地看唐亦，“你手术完头晚上连icu没出，又不让属进，她在玻璃外面等了宿，谁叫叫不走。后面除了回换洗，守医院寸步没离，怎么去唱？就这样你还欺负人，你说你算人吗？”

唐亦叹声：“不算。”

这干脆倒是叫唐红雨意外了下，她回头看他点点头：“虽没人『性』，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当有，”唐亦轻靠回支起床上，黑眸安静地望病房门方向，语气懒散轻慢，“重新遇见她以后，我就没指望自己能当个人了。”

唐红雨：“…………”

唐红雨：“不要脸到你这种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极。”

唐亦轻嗤出声笑，难没说什么。

林青鸦抱凉水壶在病房楼层徘徊了分钟，到底没好意思再绕下去，轻脚步回到病房。

病房里安安静静。

唐红雨见她进来，就直接窗台前直起身：“我正准备走呢，人就交还给你了。”

林青鸦放下凉水壶：“我送你。”

唐红雨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用，放他个人多危险啊。”

林青鸦：“嗯？”

唐红雨微笑：“你不在、他个人，别人危险，医院也危险。”

林青鸦莞尔。

唐亦靠在病床上，屈起膝上懒搭手，闻言薄唇轻挑，恹恹又讥讽地瞥过去：“你走之前，记让楼梯口安保放张牌子到门口。”

唐红雨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什么牌子？”

“就我之前说，唐人和狗不入内那个。”

唐红雨咬牙绷出个微笑：“你不如留个‘内有恶犬’，更合适，更没人打扰。”

唐亦认想了想：“也行。”

唐红雨：“……”

她就不该信这个人有什么下限。

唐红雨无视掉唐亦，和林青鸦作别就往外走，脚跨到门外了，她突想起什么，回眸：“差点忘了。”

“？”

“老巫婆让我提醒你，你和她那个赌约依有效。”

“……”

话声撂，房门直接拉上了。

唐亦也像唐红雨预料那样，秒就阴沉了眼。

林青鸦站在原地沉默几秒，回到唐亦床旁，坐下来轻声问：“你和孟『奶』『奶』有赌约吗？”

唐亦回，眼缓和下来，他伸手勾住了她，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点：“嗯。”

林青鸦犹豫了下，才轻声问：“内容是什么，方便我知道吗？”

唐亦勾唇：“不放心？”

林青鸦慢慢点头。

“没事，就是个类似对赌协议东西。”唐亦说，“她给我设置了个业绩目标，时间是到我30岁生日之前。如果能完成，届时进行股权交接，我掌权成汤且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