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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姜斐,一步步迈向试心阶。

九层石阶,天雷滚滚。

她撑着孱弱的身子,顶着一记记天雷,结界越发的薄弱。

第九层天雷,她以身为盾,任由天雷劈在她的身上。

烧红的铜柱上,她赤着脚踩在上面,下面是翻滚的熔浆。

滚烫的铜柱灼烧着她的脚,“滋滋”的冒着白烟,她几次趔趄着险些倒下,脸色煞白,却仍坚定地前行。

辛岂攥着水镜的手剧烈颤抖着,双眸通红。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曾为他付出这么多。

还有血契金丹……

辛岂的身躯彻底僵凝。

“你可知,天下魔修这般多,为何无人来争血契?”

“因为天罚从无法被压制,吞下血契金丹,便是替受天罚之人分担半数天罚。且你往后所受的每一次小伤小病,都比以往痛上五倍十倍。”

可即便停了这些话,姜斐依旧毫无迟疑地吞下了血契。

难怪自她回来后,每日的天罚便再不那般痛了。

难怪她的骨骼那晚曾断裂重接,却骗他是为了躲避驱魔人,其实是她分担了他的天罚。

难怪……

她却骗他说,从未找到过血契。

“对了,”容舒想到什么,缓缓道,“历劫时,即便封了五觉,仍是无用的。”

辛岂愣住,沉寂良久,突然吐出一口血,而后笑了起来,起初是讽刺的低笑,到后来成了悲怆的大笑。

再无法自我安慰:对她没有半点喜欢了。

难怪……天道的反噬如此薄弱。

他又做了什么?

在她最欢愉时,给了她一剑,亲手要了她的命。

他还自以为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