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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充满了讽刺与恶意的报纸。

至于作者名字,宝宁不去看也知道是谁——杜力,他的笔名就是他的字,在报纸上,这个叫杜力的男人用的是“杜安正”。

安正吗?

未必。

宝宁对这个人带着一种天然的厌恶。

“先生,您不知道,这个人是安南的兄弟,谁知道跟安南竟然差了这么多!”苏焕气得眼睛都红了,“他这些话说得是什么狗屁东西!我们难道还不知道满老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吗,还不知道满老板演的那些戏是什么内容的吗?”他气得暴躁起来,“从在东北那时候起,他就发表过一些文章了,就是那时候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在乎,谁知道他竟然能拿着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做敲门砖,竟然得到了江浙那边军阀的支持,也是不懂他们到底是看的什么!”

学生如此懂事听话,宝宁也有点欣慰,他安慰忄生的拍了拍苏焕的肩膀,让他不要急躁。

“这个杜力,我之前倒是认识他的。”宝宁笑了起来,也好在原主不是个傻子,当时赶走了杜力但却没有把杜力的身份证明也丢掉,杜力是拿了新衣服跟钱走的,身份证明后来倒是补办的。

“先生还能认识这样的无赖?”苏焕明显不是很信。

宝宁点了点头,说道:“这还是个奇怪的典故,不过我倒是可以在报纸上好好的炮轰一下这个人。”

很快,宝宁的新文章就出炉了。

文章的名字叫《缘何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

这里,讲述了一个可怜的小故事,一个在外面靠着向外国人摇尾乞怜的男人在得到了外国人的势之后回家欺负兄弟姐妹们,家里自然就对他十分不满,把他赶了出去,而这人到了外地不得回家之后又没有谋生的手段,就开始做乞丐了,还靠着好口才去骗人,等被人知道之后,他便是又被人打了一顿,又惨又冷又饿又没钱,这时候,被人捡回家了,在别人家里他又觉得自己是个读过书的人,便养好了身体后开始了鸠占鹊巢,可对方也不是白给的,便把他也赶了出去,这人又觉得自己被亏待了,十分不满,见戏园子里的戏子唱戏赚钱,而他又需要钱,就觉得戏子应该养他,给他钱,他可以给戏子写戏嘛,又能让戏子不必那么惨兮兮的没有人要,岂不是两厢便利?然而,戏子也没搭理他。最终,他靠着写一些小文章,骂骂赶走他的人,骂骂戏子,出出气,还是得到了一些人的赏识的,还刚写了文章骂了那戏子,即便那戏子是名角,他却还是瞧不上人家呢!

而最后,宝宁的那句话问到了灵魂深处:都这般的丢人了,为何还不能直面惨淡的人生呢?

而这惨淡的人生,又何尝不是自己作死作出来的呢。

这一篇文章下去,直接如同油锅里下冷水,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