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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面色稍缓,对书耀道:“你自己说吧,今日错在何处?”

沈书耀偷瞄了眼自己娘亲,再看看祖母严肃的脸色,小声道:“我不该嘲笑四弟胆小,也不该拿虫子吓唬他……还不该动手推他……”

沈老夫人道:“要不是你想推他,他就不会躲你,也就不会摔倒,更不会因此受伤。所以你虽然没有碰到书琏,却和你真的推倒他是一样的错。”

沈书耀点点头,嗫喏着道:“祖母,书耀知错了……”

“既然你知错了。就罚你照料书琏,直到他伤好之前,你都要陪着他。他一天不能出去玩,你也不能出去。他嘴里面破了,只能吃稀软的不放盐的饭食,你也和他吃一样的饭食。”

沈书耀吃惊地看向祖母,但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今日闯了那么大的祸,他还以为定然要挨打了呢!

严氏也是意外,急忙谢过老夫人,又嘱咐沈书耀好好陪着书琏。

沈童却是真心佩服老夫人这治家的手段。今日若是责打了书耀,他只会对书琏更多怨恨,以后要么是再也不与书琏玩耍,要么就是寻机出气,对这兄弟俩的关系改善并无益处。

但若是罚书耀照料书琏,陪他养伤,至少他能对书琏受的苦有所体会,也更容易真正认识到,自己不当的举动,会对旁人造成怎样的影响。

至于今日照看书琏的丫鬟,以及书耀的随侍丫鬟小厮,一方是照看不周,另一方是没有劝诫书耀的不当之举,全都被扣罚月钱,以示惩戒。

沈老夫人安排定后,从椅子上起身,沈童扶着她,严氏叮嘱书耀留在里屋好好陪书琏,接着快步跟上她们,一起往外走。

苏若川仍等在外间堂屋里,听见她们出来,起身朝老夫人行礼。

沈老夫人轻叹:“今日实在是失礼,让苏先生久候了。”

苏若川道:“事有轻重缓急,若川稍微等会儿不要紧的。”直起身来时,视线掠过沈童,然后停在老夫人脸上,关心地问道,“书琏可还好吧?”

沈老夫人道:“没大事,擦破几块皮而已,还要多谢先生送他回来。弄污了先生的衣衫,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这儿还有几件贺景的衣衫,先生若不嫌弃,便先换上吧。”说着便吩咐丫鬟去拿替换衣物。

“老夫人说哪里话,这是若川应为的。”苏若川推辞了几句,又谢过老夫人。

沈老夫人坐下后又问:“今日并非休沐,书岩去了国子监,不知先生来此是为了……?”